沈確聞言,垂眸看向自己的手心。
尹煦順著他的動作,視線不自覺落到了他纏著黑色繃帶的那隻大拇指上,以及他那沾了季思揚鼻血的掌心。
看著有些嚇人。
尹煦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掏出兩張揉成一團的紙巾,二話沒說抓過沈確的右手仔細幫他擦拭起來。
一邊擦一邊嫌棄地說:「嘖,髒死了。」
沈確默默注視著低頭幫自己擦手的尹煦,被他握著的手腕肌膚微微發燙。
片刻後,他開口:「尹煦。」
「嗯?」
「你怎麼不問問季思揚這麼討厭我的原因。」
尹煦頓了一下,鬆開他的手,看著他輕輕搖了搖頭。
「你不好奇?」
「好奇啊,但不是都說好奇心害死貓麼?知道的越多,思想包袱越重,我本來腦子就不太好使,有些事還是不知道比較好,免得徒增煩惱。」
尹煦悠悠說著,豎起兩根指頭。
「我為人處世只有兩條準則:第一,關你屁事。第二,關我屁事。」
「所以,你要是不想說,我絕不瞎打聽。但你要是想告訴我了,我隨時都在。」
沈確抬了抬眉,目光逐漸凝注,定格在尹煦那雙微微發亮的眼睛上。
「我……」
沈確喉頭微微哽了一下,垂在身側的指節握緊,又鬆開。
尹煦一直安靜地、耐心地等待著他的下文。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他忽然低頭慢條斯理地拆起了自己大拇指上纏著的黑色繃帶。
尹煦還以為他是嫌棄繃帶上沾了季思揚的鼻血要扔了它。
可當繃帶卸下,沈確掌心向上攤開,拇指虎口處的一道陳舊疤痕格外刺眼。
左右兩隻手都有。
尹煦心頭一震:「你手上這傷……多久了?」
「七八年了。」
尹煦算了算時間,隱隱明白了什麼:「是不是因為晴姐?」
沈確動作一頓,抬眼看他:「你猜到了?」
「大概吧。」
尹煦說著自己的猜測。
「之前魏康然提到了點,他說你小學有次手是包著紗布去學校考試的事。還有我聽晴姐也說過,她臉上的傷是她自己劃的,然後是你攔下了她。」
沈確有些意外:「她還跟你說了這些事?」
「嗯,晴姐說你在學校沒什麼朋友,所以她很信任我,讓我多關照一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