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細看去能發現,他一頭烏黑長髮,一身藍白色仙人般的長袍,白色面罩遮住了半張臉。
他倏爾抬眼,手指間輕輕撥動,傳出一道琴音。
手上正是一把古琴。
二樓,花涼看著紗簾之中的人,濃黑狹長的睫毛垂下,遮住了他清冷的眼睛。
「姑娘,楊大人密信。」
一位著僕人裝的女人走過來,遞給他一封信。
花涼撇了她一眼:「下去吧。」
僕人退下,他打開信封,匆匆掃了一眼。
看完信的花涼也沒有一絲波瀾。
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先前不久,楊執就派人傳信而來,讓他尋一位心思縝密又老實的人,幫他辦一件事。
作為宋蕪的暗衛,又是這飛雪閣的主子,此番來信,楊執已經把大致事情給她說了一遍了。
花涼麵不改色地從袖中取出火摺子,把信燒了。
「於苑!待崢公子演奏完畢,請他來二樓見我,便說,有一筆大生意要跟他談。」
「是。」
花涼只是吩咐完,便回了二樓他自己的房間。
在房間裡也隱隱聽得見一絲外面的聲音,大概是因為崢公子每次的演奏都能抓住人的心,是以,他每每彈奏之時,那些看客總是聚精會神。
不出片刻,琴聲停了。
樓下喧鬧起來。
雖然今天日子特殊,但也總有一些不需要到靈緣寺的富貴公子,再加上家中無人管,今日來飛雪閣的人只多不少。
飛雪閣可並非什么女娼獨行的地兒,這兒可是有不少男倌的。
男倌們賣藝賣身的皆有不少,彈琴的崢公子,便是其中那一類只賣藝不賣身的存在。
要說這人吶,到底是得不到的、清高的才最勾人心。
認識崢公子的人不少,再紈絝些的,每天都來這兒守,就是等著,怕哪一日大家開始爭崢公子的初夜了,他們沒碰上。
說起來也有不少個是想強制來的,可惜飛雪閣護著,這家青樓背後之人他們也都惹不起,只能歇了火。
要說為什麼崢公子能被花涼看上去做那什麼任務,純粹是巧合。
這事還得從很久之前一次表演開始。
崢公子剛來的時候花涼並不認識他,那會兒他也沒什麼知名度,哪怕是飛雪閣內里的人,提起來也就是一句『那個彈琴的』。
還是那日,有一位紈絝富家子,喝醉了酒非要拉崢公子回,被花涼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