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度日如年的一天,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接踵而至,搞得他身心疲憊的。
楊府的收尾瑣事都交給母妃連柔和大嫂衛紡苑去操持了,宋蕪就站在走廊之上看著面前的假山活動有些酸痛的脖子。
身上還穿著那一身艷麗又珍貴的訂親喜服,但已經完全沒有早上的意氣風發了。
楊執來尋他,站在人的身後,看他這般模樣,雖然心疼他受累,但卻笑得無比開心。
宋蕪聽見聲音,回過頭來,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還笑。」
這會兒天還沒黑,賓客已經離去,府中也漸漸回到正常,楊執才有時間跟宋蕪單獨相處一會兒。
白天發生了什麼事,他作為楊府的主人肯定是比宋蕪知道的多。
宋蕪也沒有真跟他生氣,看他走過來,很自覺地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兩個位置。
楊執在他旁邊站著。
「今天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宋蕪主動問道。
除了楊予安,後面看起來似乎再正常不過了。
那個楊予安的出現也沒有造成一點波瀾,就像是小丑出現耍了個把戲似的,然後被人鬨笑一聲,狼狽地逃走了。
楊予安肯定是有人指示的,但幕後之人到底是誰,此行又到底是為了什麼,實在想不通。
難道就是出來鬧個笑話?
宋蕪反正想不通。
楊執知道他問的是楊予安事件,微微抿了抿唇,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後,他忽然轉身,面對著宋蕪,一本正經地問道:「青梧,楊予安跟我長得一模一樣,你跟他曾經甚至有過一段感情,未來,你不會因為他而心軟的嗎?」
宋蕪愣了愣,一時沒回答出來。
楊予安?
他跟楊予安早已經分手了很久了,久到他都快不記得這個爛人到底是個什麼德行了,如果不是遇見楊執,這輩子他都跟楊予安扯不上任何關係了。
怎麼可能心軟?
宋蕪借用了現代的一句話回答楊執:「一個好的前任就應該跟死了一樣。」
楊執顯然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怔愣片刻,忽而笑了。
雖然聽起來是很不靠譜的一句話,甚至宋蕪說的時候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但楊執就是從那句話里聽出來他的厭惡和坦然。
是,面無表情是坦然,毫無情緒是放下。
那個楊予安,不會再牽動宋蕪的任何情緒了,除了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