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予安就是這樣一個吃著碗裡看著鍋里的人,從他在楊予安面前表現得跟楊執親熱的樣子開始,楊予安就開始不服氣了。
他有個很有病的思維,那就是他得不到的,他嫌棄的,也不配擁有別人。
宋蕪看在眼裡。
所以,他一旦開口為楊執說話,楊予安就會徹底破防。
「你……」果然,楊予安聽見他那一聲帶著氣場的怒吼聲時,第一時間不是辯駁他為楊執說話,反而表現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就好像在說:憑什麼?你憑什麼為他說話?!
宋蕪太了解那個人渣一樣的楊予安了,哪怕到了天星也沒變。
「怎麼?你難道還想再拉扯幾句,把本世子也拉扯進你的怨恨里嗎?還是說,你的這些委屈,也有本世子一份?」
楊予安徹底語塞了。
他也了解宋蕪,他知道宋蕪能說會道,不然也不能每次都用道理說服他聽他的。
就是因為這樣,楊予安才慢慢厭了他,他討厭這樣被人牽著鼻子走。
然而,宋蕪的一句話,徹底把楊予安的文字陷阱給拉了回來。
他特意沒有用楊府夫郎的身份,而是用世子身份,這樣才能短暫地蒙蔽人的神經,讓人只意識到他是世子,而不是幫楊執說話的夫郎。
話一出,才會讓人信服。
楊予安大概是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他親耳聽見周圍的議論聲再起,這次議論的,又變了一個風向。
當然,還是沒有人懷疑他跟楊執的兄弟關係。
「這一聽,就是這年輕人想要故意引導什麼啊?鄉下人也有這樣深的城府嗎?」
「呵,一群蠢貨,聽到什麼就是什麼,如此低劣的栽贓手段,也只有你們這群匹夫會信!」
「這少年才是心懷不軌的吧?小世子殿下三句話就逼得人現了原形,果然啊……鄉下人就是見識短淺!」
「就連那身上的傷,說不定也是為了挑事弄的!」
風向越來越歪,對於楊予安這種頭一次面臨權謀的人來說,幾句話就把他懟的說不上話了。
而此時的他,跟剛剛楊執不回答的樣子有什麼區別?妥妥的默認了!
看著他這般不知所措的模樣,宋蕪在心裡冷冷罵了一句蠢貨。
把他放在朝堂上,三分鐘都活不過去。
楊予安此時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面對院子裡差不多幾百人的規模,他頭一次感覺到瘋狂和無助。
他死也死不了,任務完成不了,回去還要被日復一日地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