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家人賣給姜寒商那一刻開始,白玄英本就沒對這個世界再有什麼期望。
是姜寒商用一隻手,生生將他從黑暗的地獄給扯了上來,讓他忽然之間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和動力。
白玄英沒有回憶那些身後的過去,看著姜寒商笑起來,忽地伸出一隻手來:「抱我回去。」
姜寒商二話不說把人抱了起來。
以前在家的時候,白玄英身體不好,姜寒商就會找著機會,讓他能少動就少動。
至於到底是為了白玄英,還是為了趁機靠他近一些,白玄英不會去想。
姜寒商身上熟悉的味道,讓白玄英安心得很,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湊上去,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輕聲說:「寒商,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就是我娘為了擺脫我,把我賣給你。」
姜寒商心情很不錯,剛剛那個吻,對他來說又香又甜,都足夠支撐他考完三天了。
對於白玄英,現在也只有哄著寵著,從來不會忤逆。
「不要說這種話,以前的都過去了,現在開始,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白玄英望著他的側顏,輕輕點頭。
小院唯一的那間屋子裡,燈光很快落下去,昏暗的雙人床之上,只有月光灑進來,照亮一點點地方。
白玄英被姜寒商放在床榻之上躺好,便見他彎下腰去,溫柔又耐心地給他脫了鞋襪。
而後雙腳利索地也蹬了自己的,爬上床來,掀開被子,撲在他身上。
身上的重量讓白玄英先愣了一下,然後立馬推開他,深吸了一口氣,安撫道,「今日且早點睡吧。」
姜寒商一靠過來,白玄英自然知道他想做什麼。
可等那張臉越靠越近,雙唇被堵上,白玄英也沒見姜寒商真的聽話。
纏綿片刻,姜寒商鬆開他,抬手給他擦了擦唇角,才理直氣壯地解釋:「你給我點鼓勵吧,這樣,明日的殿試,我才能發揮最好的水平。」
白玄英頓了頓,雙眼微濕,果然說不出拒絕的話。
可……
姜寒商撫摸著他的頭髮,就像面前的人是一尊泥娃娃似的,隨時都能碎。
事實上,好像也確實如此。
姜寒商強調道:「這三日都不要出攤了,沒有我幫你製糖,你一個人會很辛苦。」
白玄英乖乖點頭:「好。」
聞言,姜寒商再次笑起來,在他臉頰上重重一吻。
低頭看著白玄英乖巧配合的模樣,姜寒商心中酸澀不堪,俯下身去,在他耳邊輕輕安慰。
「你身體不好,我也不忍心太放縱。等我考完,找大夫給你治好了,就不會放過你了。」
白玄英聽出他話中的委屈。
抬手抱住他的脖子,輕輕笑著,打趣他:「那新婚的那一天晚上,明明我也身體不好,沒見你擔心我。」
「以前是以前。」姜寒商說的理直氣壯,「就一次,不會讓你太操勞的。」
白玄英沒說話,望著他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總是會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面前的男人是他的夫君,那人每每到這種時候總是會把他當成個稀有欣賞品一樣,把他的每一處都看得仔仔細細,恨不能吃到肚子裡去。
白玄英不阻止,他很喜歡姜寒商這樣的態度,能夠讓他真實的感覺到,自己存在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