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玄英沒說話，在他胸前蹭了蹭，擦去眼淚，才抬頭。
輕聲道：「便罷了，也沒什麼重要的，我就想你考得好，不負這些年的努力。」
姜寒商聽聞有些生氣：「小白！我不要你這麼懂事為我考慮這些，我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聞言，白玄英不說話了。
為夫君考慮，本就是他首要的，這是出嫁前母親教他的。
當真是可笑，他只是個不被愛的病秧子，說什麼教他，無非是怕他跑了。
事實上，白玄英也怕，他也怕姜寒商哪天會真的不要他了，那他就無家可歸了。
所以，不得不表現得更懂事一些。
白玄英不再說話，低下頭，也不敢看他了。
姜寒商摸了摸他的頭，親昵地牽起他的手，小聲安慰：「且走吧，我帶你去看大夫了，一切都會好的。婚禮，我一定會給你的。」
白玄英點點頭。
紅線握在玉霄手中，一直到榮國公府，才被身旁的喜娘給接走。
花轎停下，禮樂停下，仿佛整條街的聲音都在一瞬間安靜下來。
一道馬鳴響起，范雲瑾下了馬來，行至轎前。
外有宋蕪和阿榮一左一右給他掀開了紗簾，同一時間，范雲瑾伸出了手，遞到玉霄面前。
輕聲喚道：「夫人。」
玉霄抬眸與他對視，嘴角的弧度擋都擋不住。
饒是知道有這一天，真正是到了，也讓他恍若夢中。
沒有糾結太久，玉霄伸出手去牽住他，動了動腳，鈴鐺再次響起。
跟隨他走進榮國公府的這一路上，清脆的聲音迴蕩耳畔，仿佛在提醒他。
真正的。
念念不忘，必有迴響。
大廳正中央，高堂在坐，賓客紛至。
婚禮讚禮郎站在側方，見新人入堂，也該拜堂。
一聲洪亮的『一拜高堂』，全場肅靜。
這是特殊的婚儀，宋蕪只是站在側方看著，這回，不需要他上前去了。
賓客都是些達官顯貴，就連宋季柳都來了，宴請了不少使臣來朝。
玉霄少見大官，可此時，他的眼中卻只有范雲瑾一個。
「禮成——！」
一聲高呼，叫回了玉霄的思緒來，他才吐了一口氣。
儼然此時才發現，在座的皆是身份顯赫之人。
一時間，愣怔了片刻。
便很快被范雲瑾牽住了手，目光柔柔地安慰，給了他不少安心。
「送入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