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蕪一愣。
見他不明所以,宋季遠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了,沒好氣地翻個白眼,說:「今日下了朝後,楊執就跑來跟為父炫耀,說你安排好了一切,讓為父配合。」
宋蕪:「…………」
嘴角狠狠抽了抽。
這個楊執,想什麼呢,這個時候還觸宋季遠的霉頭,跑來惹眼。
宋蕪張張嘴,不知道該怎麼給他找補。
宋季遠看穿他的想法,又哼了一聲:「行了,你也不用給他找什麼藉口了。我剛剛下朝,請了些同僚商議明日的事情,後來聽聞你要見我,也知道你要說什麼了。」
宋蕪簡直是罵死楊執了,什麼時候找存在感不行,非得現在,他是不是忘記了自己還要提親一事了。
可是罵歸罵,面上不能表現,只能訕笑著躲開剛剛的話題:「那父王與大人們商議了些什麼?」
宋季遠這會兒沉默了。
片刻後,才道:「我只是說,明日你必定要湊熱鬧,到時候現場得全部安排成我們的人,楊執想要插手,別阻止就行,主要保證你的安全,怕有人藉機滋事。」
頓了頓,又繼續說:「至於你要做什麼,為父只是讓他們別插手也別管。」
宋蕪聽聞,反問:「父王不阻止聖上立男後了?」
宋季遠嘆道:「你說的話為父也想過了,國之興亡,不該放在一個後宮之人的身上。再說,聖上也不是那等沉迷美色不務正業的人。」
宋蕪忽地笑了。
笑的是沒想到,宋季遠能夠想得這麼通透,接受度這麼高。
也是,估計這麼些年,宋季遠堅持不立男後,慢慢的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了。
帝王有情是好事,無情才殘忍。
「無論如何,為父是臣,臣自當站在聖上身側的,有些事情,該臣諫者便諫,該臣護者便護,世上沒有絕對的是非曲直,只有為之的後果。」
西戎綏玉被不被立後,他的手都伸不到朝堂上來,干涉不了朝堂之事,自然也威脅不到國家存亡。
更何況,宋季遠又沒有女兒在後宮,更威脅不到他的利益。
宋蕪笑道:「父王能如此想,聖上會開心的。」
朝堂一大權臣楊執,已然是聽從宋季柳所有決定並且站在他身邊的,與之對立的還有一個曹先忠,倒是難對付,但若是加上宋季遠呢?
宋季遠是親王,勢力盤根錯節,論權力,其實不輸兩大丞相。
恐怕,最不希望他們兩家聯姻的,是曹先忠吧?
「楊執跟我說了你明日的安排,人手太多,事情亂七八糟,記得清楚安排好,一旦出了差錯,裝神弄鬼,那可是要殺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