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生氣,只是忽然起身,走到顧越面前:「顧大人,喜好男風?」
顧越沒有一點謙卑,反而更大膽地直起了腰,似乎篤定了西戎綏玉此番邀他進宮是為了某些其他的事情。
他笑道:「難道公子不是?又或者說,公子難道不是為了留在宮中才使盡手段魅惑聖上?」
「大人好膽量,難道不怕隔牆有耳?」
顧越又笑起來,目光越發貪婪,恨不得將面前這個人看穿,甚至那般眼神,仿佛下一秒就會衝上來抓住他。
「公子,實不相瞞,明日早朝之上,聖上就會將你處死。」
西戎綏玉沉默下去,沒有說話。
至於宋季柳是真要處死他還是為了立後,對西戎綏玉來說都無關緊要,他不在意這些。
做最壞的打算,宋季柳救他一命,此番就當還了恩情。
可他的沉默,在顧越眼中就是那般孤立無援和痛徹心扉。
他上前一步,試圖去抓西戎綏玉的手:「公子……總要為自己謀個出路……」
西戎綏玉一笑,轉身躲開他的觸碰:「出路?你所謂的出路,便是借著救我一命為藉口,將我養在府中當小倌?」
顧越也沒急,依舊笑著:「當小倌又算什麼?總比丟了一條命要好。」
「可你錯了。」西戎綏玉再次回頭,上下打量一番這個徒有其表的醜惡之人,「在我眼中,命沒有那麼重要,若是流落到你手中變成小倌,我寧願去死。」
顧越一頓,諂媚的笑突然收起來了:「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以為你還是那個受寵的樓蘭公子?不想當小倌,可你也沒有那麼清高,在聖上身邊,也只是他的男寵罷了。」
西戎綏玉卻滿不在乎他的嘲諷:「你覺得你比得上聖上嗎?做你的男寵又或是做聖上的男寵,哪個更好?你說我選哪個呢?」
「你!」
「噁心的東西。」西戎綏玉冷笑一聲,「本公子哪怕不是宋季柳的男寵,也是堂堂煌月聖子!世人只道煌月滅族,可你們不知道如今被宋季柳收入囊中的整個煌月郡府,都是我的。」
他回過頭來,用那一副看垃圾的眼神看著顧越:「就憑你,也配跳躍到我面前,要我做你的男寵,你配嗎?」
「你!口出狂言的見人!」顧越忽地怒急,一步衝過來,氣急敗壞想要抓住西戎綏玉。
西戎綏玉冷哼一聲,轉身躲開,連一片衣角都沒讓他碰到。
忽地凝眸一腳,狠狠踢在顧越肩膀上,用了十成的力氣,直接踩碎了他的肩膀。
「就憑你想要碰我?老鼠也配碰我一片衣角?!」
「啊——!」
一聲慘叫從殿內傳來,等在門外聽著的宋季柳聽罷,雖然知道不是西戎綏玉的聲音,但也還是抬腳進去。
身後跟著幾個宮廷禁軍,大門被猛地踢開,宋季柳抬眼看過去,就見西戎綏玉盛氣凌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