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屬於自己地盤的別院裡,宋蕪躺在五六十平房間的大床上,百無聊賴地吹著額前碎發。
頭髮隨著他的動作飄起又落下來,看起來好不悠閒。
宋展坐在床邊給他擦藥,忍不住抬頭看看他,笑道:「怎麼了,剛剛把事情都攬下來,這會兒沒了底氣?」
宋蕪搖頭。
安靜片刻,蹭地一下坐起來,揉一揉腿,說:「做成一件事總要有計劃,不能站在范雲瑾面前說一句『我要幫你』,然後人家就答應了吧?也不可能接下這事干坐著。我總得想想,要怎麼幫忙啊!」
宋展瞥他一眼:「你從前不就是直接用盡辦法把范雲瑾先騙出來了,然後拿著畫像扔在他面前,不講道理地丟一句『你喜歡誰,本世子給你做主』嗎?」
宋蕪呵呵一笑。
那是顯眼包原主才會做的蠢事兒,他再這麼搞,保不齊榮國公是不是會覺得他把整個榮國公府玩弄於鼓掌之中,到時候惹怒了人,得不償失。
「那不是行不通嘛。」宋蕪作心虛的態度,摸了摸鼻子。
宋展勾唇笑,心道這個青梧,還當真是開了竅了。
「二哥,關於這個范雲瑾你知道多少?都跟我說說。」宋蕪跟他二哥打聽。
不管怎麼樣,知己知彼才能知道要怎麼接近,對症下藥才能治好病。
再說了,他是打定主意要幫范雲瑾跟心上人成親的,不找出他這心上人到底是誰,那要怎麼幫?
宋展聽弟弟這麼問了,手上動作停了停,仔細思考一番,才回答道:「這個范雲瑾,其實我也不太了解。雖然榮國公跟父王關係好,但是怕被聖上猜忌我們結黨營私,所以私下兩家壓根不怎麼來往,跟范雲瑾也稱不上熟悉。」
話音驟停,他似乎陷入沉思之中,宋蕪也沒有打擾,安靜地等著宋展。
「噢對了!」宋展忽地抬頭,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范雲瑾不娶妻的事情朝堂上基本上都知道,但是少有人知道範雲瑾其實跟父母親不和。你也知道,深宅大院的事情事關掌家人臉面,不管出了什麼事都不會捅出來。但是,關於范雲瑾有心上人的事情,不只是你跟我猜到了。
本來這事榮國公捂得好好的,但就在半個月以前,榮國公夫人開始給范雲瑾物色人選,那時候就有小道消息傳出,說范雲瑾有心上人了不願意成親。」
宋蕪聽得津津有味:「那後來呢?」
宋展道:「奇的就是,後來榮國公夫人有段時間沒有再打聽其他家的適齡姑娘了。」
看樣子,她是因為某些事情畏懼了,至於畏懼什麼……恐怕就是畏懼范雲瑾心上人這件事。
她怕捅出來?
這個范雲瑾……
「范雲瑾對這事沒有表示,淡定地就跟沒有聽說這個傳言似的,也沒有人敢正面問,就都當他是沒聽見了。」
宋蕪若有所思,沒再想其中的門道,安靜片刻,突然轉移話題問道:「范雲瑾最近半個月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比如有什麼經常會做的事情,會去的地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