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怪的東西像是一張黃紙,被摺疊成菱形,一半沒入寧葦的胸口,另一半懸浮在外。
寧葦驚慌失措,他的身上怎麼會有如此古怪的東西?那黃紙仿佛帶著生命力,像是一枚春筍,它頂破寧葦的皮膚,帶著血、帶著痛,掙扎著要從寧葦身上離開。
寧葦不知道它究竟是什麼,但他冥冥之中有種預感,他絕對不能讓這張黃紙從自己身上離開。
寧葦尖叫著呼喊經紀人:「你還傻站著幹什麼?!快幫我,不要讓它跑掉!」
他雙手死死按住胸口,希望經紀人能夠助自己一臂之力,卻不知道在身旁人眼裡,現在他有多可怕、多瘋狂!
他瘦到凹陷的臉上青筋暴起,他先是狂熱地抓撓臉部,再是捂住胸口,大吼大叫……
「寧葦這是怎麼了?」
「他是不是瘋了?」
「他不會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了吧?」
眾人的議論聲嗡嗡圍了過來,可是寧葦充耳不聞,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胸口那枚黃紙上。
見他的神色越來越癲狂,被嚇傻的經紀人終於反應過來,他給了保鏢們一個眼神,保鏢們立刻衝上前,一左一右按住了寧葦的身體。
「寧哥,你是不是太累了?咱們回去好好休息吧。」經紀人拉好寧葦的衣襟,緊緊攥住他的胳臂。離開攝影棚前,經紀人還故作鎮定地和攝影師告別,「寧哥最近工作太忙,我看拍攝就到此為止吧?今天的事情,我想你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啊……哦,哦。」
不等攝影師回答,經紀人就指揮著保鏢,強硬地把寧葦帶出了攝影棚。
現在已是深秋冬初,走廊里冷風習習,穿堂而過。被冷風一吹,寧葦原本躁動的精神平靜下來一些,他趕忙拉住經紀人,神經質地重複著相同的話:「你是不是覺得我瘋了?我真沒瘋,你們什麼都看不見!我的臉,我的臉不能有事……我的臉絕對不能有事!」
經紀人敷衍地安撫他:「寧哥,這段時間你辛苦了,到家後洗個熱水澡好好休息。」
一邊說著,他一邊撥通了私人醫生的電話。
可奇怪的是,向來是二十四小時隨叫隨到的私人醫生,居然怎麼也打不通電話。
他狐疑地看了自己手機一眼,意外發現手機右上信號格一片空白!
他心裡一跳,趕忙問身邊保鏢:「你們的手機有信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