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亦知:「換命這事非常複雜,不僅要找到那個幕後兇手, 還要一個能力強大的施咒者操縱符咒——理論上操作是可行的, 但是我不行啊。」他兩根食指對戳,尷尬地說,「啊諾……我外婆要是還在世的話,她能幫你們完成, 可是這麼高深的法術我沒學過。」
胡家久居深山,法術向來傳女不傳男。如果不是胡亦知的媽媽響應獨生子女政策只有他一個兒子的話, 也輪不到他來繼承胡家的家業。
他畢竟是男的,身體硬體條件和胡家的祖傳法術不匹配,很多東西只學了個皮毛,根本學不明白。
如果凌宸和賀今朝想把復活的希望寄托在他這個三流大巫身上,他真的是愛莫能助。
這個棘手的情況讓凌宸眉頭皺了起來:「你就沒有什麼堂姐堂妹?」
胡亦知委屈巴巴:「我要是有堂姐堂妹,也輪不到我當這個大巫呀。我外婆就我媽一個女兒,我媽就我一個兒子……」
「等等,你媽媽?」賀今朝忙問,「怎麼從沒聽你提起過你母親?能否請她出手幫忙?」
三流大巫的母親,總比三流要強吧。
「你說我媽啊?」胡亦知撓撓頭,一臉為難地說,「我很久沒和她聯繫過了,她很忙的,她在『哈佛』閉關潛修。」
凌宸抽了抽嘴角:「我聽過這個笑話——『哈佛』,哈爾濱佛學院是吧?和你們胡家倒是專業對口。她閉關潛修什麼,是遁地術,飛天術,還是隱身術?我們現在打擾她,不會影響她的道心,讓她走火入魔吧?」
「不不不,真是哈佛,美國那個!」誰想,胡亦知給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她在美國攻讀她的第二個博士,好像叫什麼Material Science Me插nical Engineering Master,翻譯過來就是材料科學與機械工程博士。」
「……」
胡亦知憂愁地嘆了口氣:「我高考那年她在忙著申請博士,我考上大學了,她也拿到了哈佛的全額獎學金。她出國那天,我在機場哭得可慘了,但她說讀博很快的,在美國的五年會是她七年異國求學路中最難忘的十年。
「我上次聯繫她是在今年年初,她說自己要閉關寫博士論文,定稿了再和我聯繫。可是她去年,前年,大前年,大大前年都是這麼說的……我掐指一算,她閉關都閉了五年了,畢業論文還沒寫完呢。」
凌宸:「……」
真好啊,真好。胡家明明走得是封建迷信的路子,結果胡婆婆唯一的女兒去讀工科博士了,唯一的孫子搞賽博算命了……果然是新時代新風尚。
——那麼問題來了,胡家指望不上了,還有誰能幫賀今朝復活?
凌宸很少把情緒掛在臉上,但到了這時,眉目間也難免露出一兩分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