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但是我想讓你去。
我能感覺到要是之前老胡和阿天只是禮貌地不開口,現在他倆就成了完全不敢說話。
我過了會兒才說:算了吧,我就不出現了。
他問我:你不出現的話你是想讓我跟我爸媽說什麼呢?說我們快完了是嗎?
我覺得有點心累:別這樣。
他:什麼別這樣,這不就是你在我爸媽面前一向的態度嗎?有時候我都特別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敢面對他們,還是根本就不想面對他們?
我說:你能不能不要這樣想?你總是站在我們角度處理這個事情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嗤笑一聲:是,我自私。
然後我們都沒說話,我朝他吼完額角直條自己也沒緩過來,他又先低頭,問我:在幹什麼?
我說開車,抬手把電話掛了。
老胡手搭在自己額頭上,過了半天才哎喲一聲。
我說:我不想讓他因為我對不起他爸媽。
但阿天幫他說話:你這麼直接說也挺傷人啊,我估計在他那裡就是你不在乎他你才不敢面對。
我笑了下,我說我特別在乎他的時候也不敢面對。
然後深吸了口氣。
前面紅燈在讀秒,我腦子裡挺空白的。
我發現我們特別大的矛盾,這麼多年其實從來就沒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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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凌晨兩點多他還給我發了幾條微信道歉,說是他語氣不好,連帶著把他自己昨天的行程報備一遍,最後問我昨天你跟誰吃飯啊?我之前給你發的消息你都沒回。
早上起來我看完往前翻了一截,是有一句話他發在我們剛剛坐下吃飯那會兒。
我說是老胡和阿天,老胡決定要到北京來工作了。
他發了個哦,我知道這是不高興的意思。
可能是剛吵完我覺得自己多少有點錯吧,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我們不是說好了你每次出去喝酒都要告訴我的嗎?
我說昨天沒喝,我都開車了。
他那邊一直在輸入,最後只給我發了個玫瑰花的表情,我沒回了。
我抱著手機盯著我倆聊天界面。
我發現我忘了,我答應過他這件事,但是我忘了。以前不會的,如果我倆誰提了很過分的要求我們當時就吵了,如果答應了就要做到。
我記得他大學剛剛開學的時候有一次新生舞會,但我真受不了他牽著別的女生手跳舞,所以我說你能不能不去參加?那段時間我很沒安全感,我總是拿我自己和他們學校的學生比,我其實就是開玩笑的語氣和他說你能不能每天跟我講講你去哪兒了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他當時一點沒猶豫就說好,而且每天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