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送我回家,我說我沒事兒,他特別不樂意,我就讓他送了。
在我家小區門口,我讓他回去吧,我說我到了肯定給你打電話讓你放心,我覺得他可能憋一天了,那時候終於說出口了。
他問我你覺得你這樣我能放心嗎?
我頓了下,當時還在笑,我說我怎麼了?
他問我,你知道自己發燒了,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突然生氣了,我說我覺得我可以。
他說是,你自己一個人什麼都可以。
他說我知道你在急診室暈倒了,打電話的時候要不是你說不出來話,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
我態度很差地說你別說了,然後轉身走了。
我在房間裡自己生悶氣,我真的想給他打個電話過去罵他,我想說你不知道我還在生病嗎你氣我幹什麼?
翻來覆去一晚上我都在想我們倆又他媽吵架了的這回事兒。
我還很認真地想我到底為什麼沒有想到給他打電話。
我想一晚上的結果就是我可能還不太習慣依賴誰吧。
雖然我們其實在一起挺長時間了,但我們一直都不是有什麼事兒商量著來的性格,這個應該也能看得出來。
心裡有主意就去做了,我們都是這樣的人。
生病了還是不太一樣,我後來也覺得我那個時候應該給他打電話。也許當時我不是那個生病的人,所以沒感受到什麼是心疼。
我換位想了想當時如果躺在病床上的是他,我過去看他的時候他已經暈過一次了,我也會跟他一樣炸。
只不過我有時候是心裡炸,而他一般都是直接炸給我看。
覺得自己不被需要,這是他的癥結。
53
我還在看他回我的那句可以。
我躺床上看了不知道多久了才退出去,想找老胡聊聊天。
我和老胡的對話還停在很久之前,他問我要不要出去喝酒,我說差不多戒了。
我給他發消息,我說老胡現在我想喝了,就我們倆,出去喝吧。
老胡先給我發了個問號,然後說好。
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嚇了一跳,酒吧里那麼點兒光他都看見我蒼白的臉色。
他問我怎麼了?要不還是別喝了你這看著像喝了馬上就得進醫院的樣子。
我說沒事兒,我分手了。
他啊了一聲。
挺多情侶容易分手的,有的說分手就是鬧著玩兒,但我倆一般不這樣玩兒。
老胡知道我們,我們都是說了分手就要真的傷筋動骨一次。
他抬起酒杯,喝之前又跟我確認一次:你不會暈了倒著兒吧?
我說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