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棲意向來是只特別喜歡獨處的小貓,人際關係中極少主動。
要同月棲意交朋友的話,需要一萬分的執著熱情永不言棄,然後就能擁有世界上最最溫柔最最好的朋友。
追求或許也相似。
但追求與交朋友有一最大的差別,便是追求月棲意猶如懸崖走鋼絲,他不僅不會主動,甚至可能會表現出十足的抗拒,並將距離拉到比陌生人還要生疏。
結局大概率就到陌生人為止,只有極渺茫的希望,可以成為月棲意小島上的一員。
梁嘯川永無可能接受與月棲意成為陌路人,因此他更加謹慎。
他攬緊月棲意頸項,仿佛很坦然似地道:「……就覺得你叫老公這倆字的聲音挺好聽的,想多聽聽。」
月棲意:「……你的確是內向一點比較好。」
梁嘯川笑道:「再內向還能有你內向?」
「剛認識你那會兒,要是沒人跟你說話,我看你能一年都不開口,」梁嘯川道,「我真以為你是小啞巴。」
月棲意將衣襟撫平,回憶片刻,道:「可能因為沒什麼好說的。」
「沒什麼好說的,」梁嘯川咬牙重複一遍,道,「我可跟你有說不完的話。」
【誰把朕的頭面向牆壁了,朕要看老婆換衣服】
【@梁嘯川 你發誓你沒有跟我老婆處對象的意思】
【@梁嘯川 你發誓你沒有當小三的意思】
【不是,聽這對話,難道和老婆結婚的野男人真的另有其人】
月棲意撫了撫袖口的四合如意雲紋,道:「你說,節目錄完之後,我要不要剪頭髮。」
「剪頭髮?」梁嘯川揶揄他,「每次剪頭髮都氣呼呼的,那麼不樂意,就留著唄。」
「可是也不能一直一直任由它長長,」月棲意舉棋不定,又糾正道,「而且我只是不喜歡剪刀,沒有氣呼呼的。」
「真的?」梁嘯川將手機屏幕往他跟前一放,月棲意上次剪頭髮的照片赫然在目。
特寫鏡頭拉得很近,五官清晰可辨,表情……
梁嘯川興致盎然道:「跟那小貓不樂意剪指甲似的。」
月棲意:「……」
月棲意面無表情地從他腿上下來,道:「走了,開拍。」
又認真道:「今晚你就待在帳篷里,可以嗎?」
「……」梁嘯川試探道,「那什麼,有選擇權嗎?」
月棲意:「也可以選擇觀光車裡,或者露宿觀景台。」
梁嘯川:「意意……」
月棲意整整衣襟,拂袖出去。
戲服下擺在腳邊打轉,似乎隨時會絆倒他。
梁嘯川看得心驚肉跳,才低下去的聲線陡然拔高,急忙追上去:「你慢點兒意意。」
這倆人一前一後出來,梁嘯川跟被磁鐵吸住似地緊跟著月棲意,一副隨時準備給他撐傘餵水整理衣服的架勢,門外努力裝透明人的陳揚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