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逸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自從不怎麼愛說話之後,她的語言似乎也退化了,搜刮肚腸半天,也只是憋出一句乾巴巴的:「沒事就好。」
藥寮的氣氛陷入了一種寂靜卻尷尬的焦灼。
許星逸有些坐立不安。
尤其在千之羽拿那雙漆亮的眸子瞅著她的時候,這種感覺尤為明顯。
因為千之羽總是會讓她聯想到雲千煙。
很奇怪,這兩個人簡直就是截然不同的兩面,但許星逸卻控制不住的見此思彼。
許星逸覺得一定是自己最近和雲千煙碰面的次數太多了,或者說,是之前在苗寨那個蠱蟲的原因。她也實在想不到有什麼其他的話說,見千之羽狀態也還不錯,於是起身道:「你在這裡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情告訴仙使,他們會照顧你的。」
言罷,抬腳向著門口走去。
「星逸......姐姐。」
許星逸心裡沒由來的咯噔一下,她站住腳,微微側過身子,答道:「怎麼了?」
「謝謝您,雖然這樣和你講話有些唐突,但我還是想說,你是第一個對我這樣好的人。你就像......就像......」
她一直這麼磕磕巴巴的說不出來,許星逸反而有些好奇了,問:「就像什麼呢?」
「就像我陰暗的,污泥一般的人生中的一束光。」千之羽說完,很快的低下頭,像是害羞不敢再去看她似的。
許星逸這下更不自在了,第一次有一個人,將她比喻成一束光,但尷尬了沒幾秒,她很快捕捉到了一個重要的訊息,問:「之羽,你的家人對你不好嗎?」
「長老您也看到了千之筱是怎麼對我的,我娘對我很好,很可惜,她在我五歲的時候就死了,後來我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很可惜,後來我又把她弄丟了。」
她說著,低下頭,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滑落,砸在錦緞包裹著的被面上,許星逸心中生出一種真切的憐惜,於是道:「沒有關係,以後我會保護你的,每個人,都必須要對你很好,我保證。」
「真的嗎?」女生聞言,驚喜的抬頭,微紅的眼眶在有些蒼白的臉上格外明顯,鴉羽般的長睫上還掛著點淚珠,像是一個精緻的瓷娃娃。
許星逸一衝動,直接將自己腰間的白玉靈牌解了下來,遞給千之羽,「這是我的通靈牌,只有你有,只要你想聯繫我,將手心摁在這塊白玉牌上,心中默念我的名字,無論何時何地,你都可以找到我。」
雲千煙沒有想到許星逸竟然會直接把白玉牌給出來。
才開心了不過兩秒,又記起來自己這是借著千之羽的身份得到的這一切,若是換了她,許星逸不會來看她,更不會給她白玉牌。
心一揪一揪的騰,那點欣喜都被衝散了。
許星逸見她呆滯在那,只當她是心有顧忌不敢接,於是直接握著她的手,將白玉牌塞進了她的掌心,「我已決意要將你收入門中,但是你仍舊要參加後面的幾道選拔,不要求你拔尖,但是也不能夠太差,所以,別想太多,好好休息吧。」
走了幾步,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對了,劍靈宗里有一冷泉,用來療傷有奇效,你若願意,拿著白玉牌便可以直接去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