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星逸淚水已然如斷線珠子,顆顆落下,黑袍靜靜地看著許星逸想要將人抱起來的動作,冷聲勸解:「你碰不到她,她也不會死。」
雲千煙的確沒死,她也的確聰穎過人,瀕死之時竟然還能夠穩住心神,按照那人說的調動體內的炁,不消一刻鐘,便不再往外冒血了。
笑面眼中閃過一抹奇怪的亮光,他上前雙手攙扶起雲千煙,往她嘴裡塞了一個烏青色的小藥丸。
在鵲觀的日子很是枯燥,雲千煙整日以劍為伴,雖然過的仍然很艱苦,但起碼不用為了溫飽發愁。進入劍靈宗的前一日,笑面親手封存了雲千煙在鵲觀學習的一切技藝,天玄十六式作為雲千煙在鵲觀主要研習內容之一,只是讓她短暫遺忘,稍微一受刺激便能夠立刻記起並做出應對。
許星逸緩過神來,拂一拂袖子,走到黑袍身邊:「你好像很熟悉雲千煙?」
黑袍淺笑一聲:「和你差不多吧。」
許星逸眼睛危險的眯了眯,「和我差不多?先生也是仙門中人。」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黑袍笑了笑,「這不是重點,你這麼聰明,應該能懂我讓你看這個的用意吧。」
「你無非是想告訴我,雲千煙和天玄十六式有點關係。可那又怎麼樣,你自己也說了,她沒有拜入劍靈宗之前的記憶,少在這裡挑撥離間。」
黑袍聳聳肩,「不錯,不過我有法子能讓她恢復記憶。你想知道嗎?」
許星逸沒有言語。
黑袍的話的確很有誘惑力,如果能讓雲千煙恢復記憶,那麼就能夠順利的找到笑面,一切自然迎刃而解。眾人也不用在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去極寒雪域冒險了。
但是她憑什麼私自替雲千煙決定要不要記起來原來的事呢?
那樣一段痛苦難熬的日子,真的要讓雲千煙再從頭經歷一遍嗎?
黑袍慢慢踱步到她身邊,「其實你不用這麼糾結,你們不過是同一個師父收下的弟子而已,而且因為雲千煙的出現對你造成的負面影響也不小,或許你因為蟠龍露的事情記著她的恩情,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本來就該她負責任?而且,你忘記那天在稽查司的鏡子裡看到的那一幕了嗎?」
「別說了!」許星逸怒道。
「她明明看見你在求救,拖著重傷的身體在地上狼狽的爬,她明明知道天玄十六式該如何解,可她愣是沒有看你一眼,多高高在上的人啊。你說她當時有沒有抱著私心呢?」
「我讓你住嘴!」許星逸揮掌,對著黑袍的臉直直的扇過去,分毫情面不留。
「住手!」黑袍聲音也拔高了,下一秒,黑袍褪去,許星逸的掌截停在半空,驚訝的呆滯兩秒,才艱澀的開口:「淵....淵渡長老?」
「嗯?」淵渡長老頗為嚴厲的說:「星逸,你真以為為師那麼好糊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