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總是自私的,這一瞬,說她沒有後悔是自己嘴巴太大才害爸爸被發現是假的,但是,十幾年的教育告訴她,做錯了事就要受懲罰,大哥哥腦袋受傷昏迷了五年,他的家人肯定也很痛苦很煎熬。
因為孫伊熟悉路況,幾人很快就走到了村口。
陳顧原看著身旁的人說:「行了,我們走了,你回去吧。」
不料,孫伊卻還一直跟著他們:「我、我跟你們一起去。」
聞言,陳顧原腳步一頓,垂眸跟司空炎互看了一眼,再一同看她:「你父親應該不想讓你看到他穿囚服的樣子。」
孫伊搖頭:「早晚都會看到的。」
司空炎:「至少你高考前他是不想的。」
孫伊再次搖頭,語氣堅定:「我讀書是為了自己,我會努力考的,但是我得去見他,我得知道他被判多少年,我得知道多久能探一次監。」
聽她這麼說,陳顧原跟司空炎都愣了愣。
作為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孫伊算堅強算獨立的,這樣很好。
雖然目送至情進監獄有點殘忍……
倆人沒再說什麼,一起打的士去了警察局。毫無意外的,在見到女兒的那一刻,孫賀州崩潰了。
也因此,這場指正極其順利。
孫賀州認了自己的所有罪行,包括當年開黑車。雖然現在的app叫車服務盛行,但是在五年前這些還沒有被普及到位時,大家都會選擇坐黑車。
陳顧原對黑車還是有一點點印象的,那時候剛回到國內,無論是火車站還是飛機站還是汽車站,總有那麼一群人喊你去坐沒營業執照的私家車,比如喊價100,等坐上車後,司機就要給喊價黃牛40,然後乘客付100給司機。
這種車在行業中雖然很暴利,但架不住座位少,舒適,出發快,只是這種車都不允許停在站口處的,抓到就要罰款。
最後,孫賀州因疲勞駕駛導致受害者受重傷並逃逸,獲判五年零六個月的有期徒刑,因駕駛黑車載客賺錢,罰款八萬元。
若不是有目擊者及時報警就醫,受害者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死亡,而不是昏迷,那孫賀州的刑罰將在七年以上。
孫賀州接受服刑年月,接受受害者所有賠償,還誠懇的說了兩句「對不起」,一句給司空炎,一句給司空炎的父母。
而遠在兩千多公里的炎父炎母也聽見了,因為這場審訊是兩家警局全程連麥的。
等陳顧原跟司空炎出了警察局,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倆人隨便在附近吃了一點東西,並在過程中買了動物園的票。
「你真買了?」司空炎用紙擦了擦嘴唇,並抽出來兩張遞給陳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