鷺江的冬季, 不算太冷,晚上九點多的時間仍有斷斷續續的蟲鳴聲從窗外飄進臥室。
陳顧原靠坐在床頭,一腿伸直一腿曲起, 幽藍的瞳仁閃動著異樣的波光,垂眸驚訝的看著下方圓圓的腦袋。
隨著耳朵里的蟲鳴被曖昧的水漬替代, 他神經猛地一震,一隻手緊緊攥住握著自己手的手,一隻手五指沒入那柔軟的髮絲里, 忍不住收緊了指縫。
剛剛倆人進來的急, 房間內沒有開燈, 眼前的所有全靠月光來照明。
就好像披上了一層銀紗,一切都是那麼的朦朧,神秘且唯美。
看了兩秒,陳顧原閉上眼睛,揚起頭, 把脖子拉成一條優美的弧度。本來想隔絕點什麼的,可感官卻越發敏感,所有的一切都在放大。
此時此刻, 他的腦子裡, 心裡, 全是司空炎,司空炎的英俊的臉,殷紅的唇瓣, 滾燙的手和體溫, 松木清香的味道。
無一不再挑戰他的耐性和底線。
血液的溫度不停往上漲, 陳顧原感覺自己可能發燒了,身體一會兒像踩在雲端上輕飄飄的, 一會兒像被壓在巨石下沉甸甸的。
某種機械音在大腦內運作了許久許久,明明氣溫只有十幾度,明明只穿一件薄薄的襯衣,他卻熱的滿身細汗。耳邊的黏膩聲越發猖狂,一股股燥熱之氣直往腦門兒上竄。
「司空炎,退開…」
知道自己到達極限,陳顧原猛地睜開雙眼,深藍色的眼眸閃過一抹暴戾的紅光,鼻息也被打亂的一塌糊塗。
可聽到命令之後,司空炎不僅沒有退開,反而握緊了他的手,頭又往下低了幾分。見狀,他只好趕在最後一刻,伸手用力的抬起了對方的下巴。
「咳……」
「你、你真是…」看著司空炎通紅的臉和有些狼狽的下顎,陳顧原快速從床頭柜上抽了幾張紙,一邊幫他擦掉一邊說,「我讓你退開了…」
看著他又氣又羞的模樣,司空炎握住他的手,往下帶,然後湊上去叼住他的耳垂輕抿,嗓音沙啞的說:「沒關係,你的一切我都喜歡。」
陳顧原:「……」
這他媽是喜不喜歡的問題嗎?!
這他媽!這……
「你夠了啊!」受不了司空炎一直撩撥,陳顧原按住他的肩膀,把倆人的距離拉開了點,目光直直盯著那雙晶亮的眼睛,語氣帶著警告,「你再這樣在我耳邊說話,我現在就……」
我現在就辦了你!!!
想起家裡沒有辦事工具,陳顧原硬生生把後面的話給咽了回去。
雖然他沒有幹過這種事,但在柏林的髮小幹過,還給他科普了一些過程…
那個時候,他記得他還給了發小一腳,怒斥對方不知羞恥!
可現在….
他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用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