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胸膛毫無間隙貼在一起, 四條腿也跟變了形一樣卷在一起。
渾身上下。
密不透風。
他聽到司空炎的呼吸聲,從重變輕,感受到脖頸的大動脈處,被一股溫熱的氣息纏繞。
明明溫度被分走了一半,他卻覺得渾身有些熱。
胸腔被兩顆心臟來回震動著, 左邊跳完,右邊接跳,一下一下, 一秒一秒, 非常有規律性。
從耳膜, 到太陽穴,再到大腦裡面,最後, 整顆頭顱都被占據。
淡淡的, 溫和的松木清香鑽進鼻尖, 陳顧原知道,他挨司空炎的腺體很近, 這是他第一次聞到。
他一下一下眨著眼睛,躺著不敢亂動。
冷空氣早已將他露在外面的手指凍僵,可他卻毫無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困意再次來襲。
可,正當他想要閉眼的時候,什麼柔軟的東西,突然蹭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愣了愣,忽地沒了睡意…..
心想,alpha做夢都想著標記別人?
以防對方突然張口咬過來,他拉高了警惕心。
但,好半晌過去,司空炎卻沒再動,只是輕輕貼著。
見狀,陳顧原鬆了一口氣。
他動了動沒啥知覺的手指,找到手套,摸索著戴上,在找到倆人的安全帽,戴上。
找到一個舒適的睡姿後,他就那樣,跟司空炎交頸而眠。
-
陳顧原是被熱醒的。
他睜開眼的時候,天仍舊未亮。
許是沒有睡飽,他腦袋有些暈,這要是按照往常的起床氣,他會很窩火。
可,胸膛,後背,腿上,實在是太燙了,跟被燃燒的藤蔓纏住一樣,每一寸皮膚都傳來灼燒感。
如果不是他知道他懷裡抱著的司空炎,他會嚴重懷疑,他抱著的其實是一個火爐。
「水……」
嘶啞到不行的嗓音,在狹窄的壁洞裡迴蕩,陳顧原一下清醒過來,撐起身將人扶靠在壁石上。
「司空炎?」
「水……」
「你醒醒!」
「水……」
「…….」
見人一直處於昏迷狀態,陳顧原深深地皺起了眉,心裡生出幾分憐惜來。
他快速穿好衣服,站起身,摸索著壁口,待雙手碰到一片冰涼時,便想抓一把雪回去,可是,這個時候的雪,早已經凝結成冰…
無奈,陳顧原只好原路返回,摸索到安全帽,徒手將上面的防風鏡卸下來,然後拿著鏡片,摸到壁口挖取冰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