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心理或生理愉悅時,雄蟲才能自行分泌信息素。
他與阮冬交纏的每一次,雄蟲的尾鉤都會自行打開。所以南斯無法理解,為什麼阮冬偶爾看上去會那麼不開心。
不開心,就送他喜歡的東西。
他的餘額數字很多,足夠阮冬花到開心。
寂靜的懸浮車內,只有頭頂溫控運行的嗡鳴聲。
暖融融的細風吹來,將心臟烘得濕軟。
阮冬抿唇,盯著南斯的臉,指尖不自覺用力:「為什麼想找我。」
「......因為我是雄蟲,還是因為,我和所有閣下一樣,是尊貴的珍寶?」
南斯立刻皺眉,想也沒想地否認:「阮冬,你是獨一無二的。」
不管是雄蟲還是雌蟲,都無法與他相提並論。
——在南斯心中,阮冬,就只是阮冬而已。
他的回答如本能脫口而出,說完也並不覺得有何不同,皺眉思索幾秒,總覺得不如手冊中講的情話能打動閣下的心。
然而四目相對,寂靜中,雄蟲驟然愣住,看向南斯的眼睛。
半晌。
阮冬忽然伸手,又是一巴掌扇過來。
南斯反應速度何其敏捷,立刻伸臉去接,怕他打傷自己的手,誰知阮冬這次的力道卻不重,指尖落在南斯側臉,更像情人間的怒嗔。
手的主人此刻也是怒的。
仿佛氣到極致,蒼白的唇被咬紅,胸膛起伏,兇狠生動地盯著他:「南斯,你最好懂獨一無二的真正意思。」
可那雙眼裡的光卻更亮。幾乎如一團火,燒進南斯大腦,將殺戮與陰謀都燒盡,只留下這雙倔強的,明亮的雙眼。
好漂亮。
南斯下意識抱住他,安撫般舔阮冬微顫的眼睫,低聲重複地哄:「別生氣......阮冬,你是獨一無二的。」
「你一直是。」
「一直。」
阮冬鼻尖瞬間酸澀,緩了緩,又猛地推開他,呼吸有些急促,期盼地問:「所以你來找我,是因為什麼?」
因為他喜歡他。
即便他願意與南亞訂婚,即便他問他雌侍是什麼,南斯都可以當作沒聽到。
以往無法忍受弱小、恨不得將廢物殺盡的軍雌,此刻也學著披上溫柔面具,研究星網上的無數攻略,妄圖用昂貴禮物,用交纏技巧,用一切華美的事物,取悅這隻又倔又冷的雄蟲。
若即若離、忽冷忽熱,一定是因為他送的東西還不夠好,一定是因為他還不夠強。
中將不夠,就上將。
匹配度不夠,就做最能讓阮冬身體快樂的軍雌。
懸浮車內,他們呼吸交纏,南斯的腦子被阮冬的質問攪得難得混亂。
剛要本能回答,餘光忽然瞥見雄蟲的尾鉤。
溶金色尾鉤不知何時彎曲鉤纏,此刻鱗片竟微微炸開,正在很輕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