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斯,」他的聲音顫抖:「你回來了。」
南斯一僵,怒火瞬間滯停。
阮冬像是剛出生的幼崽,躲在他懷裡死死不肯抬頭。南斯看見他溶金色的尾鉤鱗片呼吸般陣陣炸起,猛地想起,這是雄蟲情緒起伏過大,即將血液逆流、發病昏迷的前兆。
南斯顧不得其他,立刻橫抱起阮冬,沉聲道:「我送你去醫療所。」
誰知懷中的雄蟲聽見這話,瞬間發抖更嚴重,他劇烈搖頭,驚慌地求他:「我不想去,我不想看見蟲子,南斯,別送我去......」
南斯翅翼猛地停住,半晌,眼見懷裡的雄蟲已經快要意識不清,他只能將阮冬抱進花園隱蔽一角,回憶著手冊中的話,低頭一點一點地舔舐雄蟲皮膚。
他此前根本沒有此類經驗,動作很是生澀,竭力放輕。阮冬皮膚細白,軍雌一邊舔,一邊輕聲哄他:「別怕......」
「阮冬,別怕。」
雄蟲陷在他懷中,被他完全籠罩包裹。虛弱蒼白的臉色逐漸恢復,不知過了多久,南斯聽見懷裡雄蟲呼吸聲漸漸平緩。半晌,他縮了縮手腕:「南斯......」
南斯停住。
他低下頭,阮冬衣服被完全解開,露出遍布紅痕的雪白皮膚。
雄蟲漆黑的眼瞳看著他,尾鉤輕輕落在他掌心,空氣中浮動著淺淡的橙花香氣。
南斯緊繃的心逐漸鬆懈,嗯了聲,抓著他的手腕繼續舔。
阮冬看著他,想起亞雌侍從的話,半晌,試探般忽然開口:「你弟弟......」
話音未落,手腕一痛。
南斯收回獸化的牙齒,棕櫚色獸瞳緊盯阮冬,打斷他:「剛才你答應了和南亞訂婚。」
「為什麼?你是否受到了雌父的威脅?」
阮冬一頓。
他呆呆地看著南斯沒有完全收回的牙齒,看著他身後猙獰的翅翼和蟲尾,最後,他看見自己溶金色的尾鉤。
從未有一刻,他如此清晰地意識到,此刻,他們是思維不一樣的蟲子。
阮冬聲音很輕:「......那你為什麼會吻我?」
此時此刻,他急切地需要一個確定的答案。
然而南斯蹙眉:「吻?什麼是吻?」
看見阮冬的怔愣,南斯壓下火氣,解釋:「這是雄蟲手冊中的舔舐治療,你剛才情況緊急,所以我不得不失禮,抱歉。」
阮冬又是一愣,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話。
吻了他全身,說是失禮治療。
送他花和寶石,難道也是對待雄蟲的禮儀?
還是說,B級雄蟲配不上皇子。他真的只是南斯偶爾無聊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