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問就知道了。
可他們都不肯問一問啊。
阮冬笑容更大。
四目相對,他看見軍雌棕櫚色的瞳孔放大,某一刻,似乎露出了一種想將他吞噬的表情。
南斯從不叫他閣下。
認識到現在,他只叫他名字。
這是阮冬第一次被南斯抱進花園、被他舔舐著脖頸時,沒有拒絕的唯一原因。
寂靜的懸浮車內。
阮冬盯著南斯因為怒火而放大的獸瞳,一把將身上寬大的外套扯下來,扔在地上。
南斯咬牙,以為他不喜氣味,自抽屜里拿出另一件全新外套,聲音很沉:「……冷,穿上。」
他很少憤怒,但在阮冬面前,卻無法維持溫和假象。
阮冬扔掉新外套,沉默而絲毫不退讓地直視南斯,不肯承認過去半個月裡,在冰冷針頭刺進血管、在冷汗浸濕額發的瞬間,他其實曾有過片刻委屈,片刻期待。
只是他不在。
於是一切情緒都沒了意義。
「我不需要你假裝好心的拯救。」
幾秒後,阮冬很平靜地說。
第41章
南斯一言不發盯著阮冬的臉。
半晌, 他沒什麼感情地點頭重複:「假裝好心的拯救。」
多麼陌生新鮮的說法。
但阮冬錯了。
他從來沒有爛好心,對拯救這個詞更嗤之以鼻。能力弱小的廢物就應該被踩在腳下,如果廢物對南斯發出求救, 他只會變本加厲地碾碎這些毫無價值的垃圾。
阮冬究竟有多天真,才會以為他的行為是爛好心?
南斯面無表情側身, 拿出又一件新外套,不由分說地往阮冬身上套。
阮冬看著他不辨喜怒的臉, 只覺得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所有質問都仿佛掉進了不會回應的山谷,心臟澀到極致, 竟沒有絲毫痛意,只覺得空。
空得想笑。
他也真的笑了,沒有再掙扎, 很疲倦地說:「放開我。」
「......南斯,你聽不懂星際語是嗎?」
軍雌恍若未聞。
他用外套將臉色蒼白的雄蟲裹住,打開櫃門,找到治傷的特效藥劑, 低頭沉默地往雄蟲清瘦的手腕上輕輕噴灑。
刺眼紅痕很快消失。
南斯的沉怒也如雪花般消融。
他深深吸了口氣,覺得阮冬剛才的爆發是因為遭受了半個月虐待。這件事的確是他做錯,只在通訊器里裝定位果然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