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瀚立刻止住聲音,吶吶應是。
他站在病房內,身邊是同樣緊張的余擇遠——
一個月前,余天瀚找回余清清,接送的車子意外與秦江落相遇。
對方看中余清清的臉,讓他們去接觸一個姓王的經理,由此攀上秦老爺子,用禮物的名義將人送去西山樓。
這本來只是秦江落心血來潮、隨意落下的棋子。有用最好,沒用的話,死了也與他無關。
誰能想到,無心插柳柳成蔭。
秦江落笑了笑,聲音溫和:「余清清是私生子,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目光短淺、虛偽拜金,這都正常。」
「但他母親自幼去世,從小在貧民區長大,內心應該很渴望親情,余總,有時候也不要對小孩子太嚴苛嘛。」
「你是他親生父親,為什麼不讓余家的人態度溫和點,和他搞好關係呢?」
余天瀚一愣,很快接收到秦江落的意思,遲疑又不安:「可是秦總,余清清那邊已經刪除了擇遠的聯繫方式。」
「而且他似乎對余家有什麼誤會,很抗拒我們......」
秦江落:「沒關係,既然有誤會,那就解開。」
「月末A市有一場拍賣會,壓軸物是老爺子最愛的書畫遺蹟,秦時意一定會去。依照他對余清清的寵愛程度,應該也會把人帶過去見世面。」
「我會給你們兩張邀請函,到時候你們找機會和他接觸,不管是用去世的母親,還是遲來的親情,都必須將關係緩和。」
「這是我給余家的最後一次機會,記住,態度溫和點,知道麼?」
余天瀚聽得心驚膽戰,咬牙應下。
卻又聽那頭輕描淡寫道:「對了,余家的那幾起事故我已經找人擺平。」
「輿論明天就能徹底壓下來,用不了一周,余家就能恢復以往實力,智能AI依舊是新藍海,那些媒體不會再說三道四。」
大人物指縫露出的半點權勢,足以令瀕死的小公司起死回生。
余天瀚瞬間激動,語氣堅定地承諾:「秦總您放心,我一定將清清視作親生骨肉,解除他對余家的誤會!」
他當然知道這涉及秦家權力紛爭,然而大人物的事與他何干?
秦時意是個瘋子,根本無法接近溝通。只有跟著秦江落,余家才能得到以往無法想像的利益。
男人雙眸睜大,透出一股極為亢奮的情緒。
他沒有注意到,就在說出親生骨肉的瞬間,身旁的余擇遠一愣,臉色倏然發白。
電話很快掛斷。
余擇遠忍了又忍,才開口:「爸,余清清不是您多年前被人下藥才會誕生的產物嗎?」
「您說過那只是個意外,您對母親從來沒有過背叛,那為什麼您剛才——」
「行了。」
余天瀚皺眉,早就忘了這個謊言,罕見地對獨生子有些不耐:「擇遠,不管余清清這麼來的,現在他已經被秦家的兩個大人物放在心上,你沒看見壽宴上秦家人對他的袒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