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當著程鳶的面,談嫿也依舊是這副態度,鄭瑾瑜只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扔進了攪碎機,痛得不能自抑。
她不禁失笑,可那笑容卻是苦澀的,仿佛一地被打翻的鹽和辣椒,狼狽又難堪。
這一刻,鄭瑾瑜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說什麼。她只能順著Omega的話,輕輕地點了一下頭,「好,那我就在旁邊陪你,安安靜靜的。」她害怕談嫿仍舊會拒絕,又飛快地說:「你放心,我不會打擾到你的。」
談嫿聞言動了動耳朵,雖然她心裡很想趕鄭瑾瑜離開,可既然對方都這般說了,她也只好裝聾作啞,假裝沒看見這裡還有她這個人。
程鳶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鄭瑾瑜的模樣,覺得有些新奇。
從前鄭瑾瑜雖然也很疼愛和包容自己,卻從未有過如此卑微的時候。對方此刻給程鳶的感覺,就好像對方虧欠了談嫿什麼一般,所以才會在面對談嫿的時候如此言聽計從。
可鄭瑾瑜到底虧欠了談嫿什麼呢?程鳶開始思索,莫非先前調查的時候,自己漏掉了什麼重要的細節?
她陷入了沉思,而談嫿在裝了片刻的疲倦以後,又悄無聲息地睜開了眼睛。
鄭瑾瑜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肩膀耷拉了下來,連帶著背脊仿佛也跟著變得彎曲了,整個人身上的氣質頹廢又惹人憐愛。
談嫿一時有些動搖,忍不住反問系統:「我對鄭瑾瑜是不是……」
系統忙豎起了耳朵,然後聽見宿主良心發現地來了一句:「太壞了?」
談嫿自言自語著,聲音很輕:「即便她對原主不好,那也是她和原主之間的恩怨。而捫心自問,她對我雖然說不上非常好,但也確實不算壞。」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除了最開始的時候。」
系統安靜地聽完後倏地有點遲疑,宿主忽然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且良心發現……它總覺得有些反常,就好像宿主正和從前一樣,正安靜地憋著大招準備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可,系統皺著臉巴想:鄭瑾瑜應該罪不至此,能夠享受宿主的最高『禮待』吧?
它忍不住看了鄭瑾瑜一眼,隨後立刻就理解了宿主。無怪乎宿主會產生這樣猶豫的想法,實在是因為此刻的鄭瑾瑜過分迷人了。
今天她穿了一件材質柔軟又很日常居家的白襯衣,乾淨整潔,又貼合著女人曼妙優美的身材曲線。平常溫婉柔美的氣質里,因為三番兩次地被談嫿拒絕而情緒低落著,於是身上就莫名地多了兩份破碎感。
很招人心軟憐惜。
鄭瑾瑜細細的眉毛微微蹙起,扇子般濃密的長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黯然,白皙的臉龐皮膚上,只留下若隱若現的幾分情緒,朦朦朧朧,勾得人越發想要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