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瑾瑜一時沉默住,最後為自我保護、不想讓自己過於生氣以至於情緒失控一般的,識趣地轉移了話題,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時間不早了,你去洗漱休息吧。」
她側身,讓開了足以容納談嫿經過的空間:「你最近很忙,身心應該很疲憊吧?」
「可不是。」談嫿隨口回答:「我這輩子都沒吃過這種苦。」
她毫無徵兆的一句話先是說得鄭瑾瑜一愣,等到反應過來後,女人頓時低低的笑出了聲音,「那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叫人給你做個全身舒緩按摩。」
不給談嫿回答的機會,鄭瑾瑜便自顧地回答道:「不如就明天吧,我提前約好醫生在家等你,你下了班直接過來就是。」
還來?談嫿忙不疊地搖了搖頭,在鄭瑾瑜漸漸冷下來的眼神注視下,強烈拒絕道:「不行,我得回我自己的家睡兩天。」
「我認床,在別人家裡住不習慣。」
「是嗎。」鄭瑾瑜並不認可她的話,「可我見你這幾天住在我家裡睡得挺好的。氣色紅潤,胃口也好,吃嘛嘛香,不是嗎。」
她沒有辦法不把這當成談嫿隨口亂皺特意用來敷衍自己的話,畢竟對方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的心思幾乎都已經寫在了臉上。
「真的,我不騙你。」談嫿舉起右手發誓。見鄭瑾瑜的表情著實有些委屈和受傷,她呼吸一頓,糾結半晌後只好向美色勢力低頭,退一步說:「那這樣吧。」
「等過兩天,過兩天我有時間了我再過來,可以嗎。」
鄭瑾瑜欣然應下:「好。」她偽裝成一副傷心難過、脆弱易碎的模樣,為的就是這句話。
有了談嫿的承諾,鄭瑾瑜沒有再糾纏她。目送談嫿一步一步消失在樓梯間後,鄭瑾瑜才緩慢地收回視線,紅唇微微揚起了。
不過緊接著,那上揚的嘴角又毫無徵兆地落了回來,只餘下眼底的一片冷光。
盛以蘅——在心裡反覆咀嚼了幾遍盛以蘅的名字後,鄭瑾瑜心中氣不打一出來。自己就不該與她合作,要不是今天剛和她簽好了合同,鄭瑾瑜說什麼也要公報私仇,讓她長長教訓。
回想著先前對方死皮賴臉抱著Omega撒嬌的模樣,鄭瑾瑜幾乎要心肌梗塞住。
深深地吸了口氣,鄭瑾瑜閉了閉眼,已經決定等天一亮就把對方從自己的房子裡趕出去,以後再也不讓她過來了。
盛以蘅其實並沒有很醉。
儘管她的身體已經癱軟成一片,提不起力氣,也不受自己意識的支配,但她的腦子卻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她清晰地知道且記得自己無賴地抱著談嫿耍酒瘋,並胡言亂語把她那些曾經只是一閃而過,然後便深深壓抑在心底的念頭無所顧忌地吐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