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諾埃爾賭上老命,玩了一把和余曜極其類似的極限操作,也沒有收穫到他預期中觀眾們的精彩反應。
還不夠帥嗎?
諾埃爾疑惑不解地打著方向盤。
如果不是正在比賽,他甚至想鑽出車窗大聲詢問:難道自己的這個過彎還不夠刺激嗎?
當然不夠。
觀眾們早就被余曜養刁了胃口。
他們都見識過了大半後輪懸空在峭壁上的驚魂一刻,怎麼可能會對勉強擦邊的車技大吃一驚。
頂多就是抬抬眼皮,鼓掌都顯得有氣無力。
毫不誇張的說,雖然只是第一個照面,那輛紅色的賽車已然俘獲了無數觀眾們的心。
選擇在第一個位置觀賽的觀眾們不斷回味著不久前的驚鴻一瞥,戰慄激動之餘,很快意識到了自己的短視。
「完了完了,後面的不就看不成現場了。」
早早趕到占座的早餐店老闆後悔不已,「我要是有翅膀能跟上小余的車就好了。」
他強撐著數完最後一名選手也通過了彎道,確定沒有一個人可以超越余曜後,就和其他聚集在傘下的觀眾們一起迫不及待地把手機攤在了明面上。
「這是?!」
早餐店老闆突然出聲,周遭人群也發生了小範圍騷動。
手機落後到打不開直播的桑卡拉大著膽子湊過去,顧不得自己昂貴的西裝弄皺,努力比比劃劃:「你好,請問發生了什麼?」
其他人聽不懂他的話,但對這些遠道而來的薩普們足夠友善,即使心急如焚,還是大大方方地把手機屏幕分享出來。
「好、好白!」
來華國後第一次見到雪的桑卡拉嘴巴張成一個0形。
早餐店老闆臉上同樣滿是吃驚的神情:「怎麼會有這麼多雪?」
明明這兩天下的是雨,溫度也沒有低到這個份兒上……等等,應該沒有吧?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薄款羽絨服,三下五除二查起昨天夜裡的最低溫度,再按照每升高一百米海拔氣溫下降0.6℃來算的話——
零下4℃。
「那也應該是結冰啊!」
「哪來的這麼多雪?」
其他本地觀眾也是奇怪不已。
只有天還沒亮,跟著他們的縣委一把手親自駕駛車輛沿途養護路面的司機們才清楚,堅硬的凍土被破冰輪軋碎成了細細密密的雪粒砂石混合物,自然而然的將硬滑路面變成了落雪的白,這才勉強符合了汽聯的最低比賽標準。
「但也只能做到這樣了,」指揮所里,何同宸望向大屏幕的眉心冷峻如冰雪覆蓋,「接下來要靠他們自己。」
大屏幕里,特寫鏡頭如同回應所有人疑惑般故意放大拍出——
摻滿了碎冰的路面,車輪每轉一圈都在與變化詭譎的摩擦力做無聲的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