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封閉的賽段就要遵守本地的交通法規限速。
【明明這路上也沒別的車啊……】
這樣感慨的觀眾不在少數。
但很快,他們的目光就被東歸賽道複雜多變的地形吸引住了。
第一賽段的上山爬坡之後就是陡然下山的料峭賽段。
近乎六十度的直上直下坡度讓很多人從直升機的視角上看著都膽寒,更別提代入一下駕駛著賽車不斷下急轉彎,還要穿過如同哨兵般幽深佇立的森林的車手。
才要低迷的氣氛又一次飆升起來。
這還沒完。
緊挨著下山的第二賽段的第三賽段是濕潤狹窄的峽谷。
混了雪的沙子乾爽打滑。
混了水的沙子卻是沉重黏膩。
一馬當先的休伯克沒法換胎,硬質輪胎幾乎陷在雪水浸泡的沙地里,速度無論如何都拉不動速度,簡直想罵人。
後面的賽車也沒好到哪裡去。
不得不坐在副駕上的朱利葉斯一肚子氣,好險一把拍在傷腿上:「你的車到底能不能行!」
脾氣勉強算好的奧爾德斯強忍怒氣回應:「要不你來試試,我的腳都要踩進油門裡了!」
新生代三人組的公共頻道里也是一片抱怨聲。
「想換胎。」
「想換+1」
「換,換,換,我想換……」
才從驚險下行賽段上下來的諸人幾乎都被這種深一腳淺一腳,加不了速也切不了彎的搖搖車狀態磨到徹底沒有脾氣。
反倒是最後一名的余曜覺得還挺新奇。
這趟對其他人來說或懷舊或慕名的勘路之旅,對他來說完全就是新手的首次體驗服。
除了排在最後一名之外,每個賽段,每個彎道都是那麼的新鮮可愛。
反正比刻板的訓練場有意思多了。
余曜跑了下神,左前輪就陷在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沙坑裡。
他緊急反打方向盤。
引擎就轟鳴地將車重新拉回了路平面。
「出神了?」
祁望霄翻過了一頁路書。
溫潤磁性的嗓音從骨傳導的耳機一路傳達到腦海,如同被人貼著耳畔肌膚喃喃細語。
余曜突然覺得鼓膜有點癢。
但這樣異樣的感覺稍縱即逝。
他嗯了一聲繼續專注開車,很快沿著潺潺溪流開上了第四賽段。
又是一段起伏連綿的山路。
只不過比起第一賽道的上山,第二賽道的下行,第四賽段是徹徹底底的在群峰之間穿行。
山體的低海拔帶來更多濕潤的水汽和種子,入眼的蒼綠色逐漸占據了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