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想——」
余曜用電磁筆點著屏幕,好看的眉梢越折越深,白皙眼皮上淺淺的褶痕直要飛到不遠處正在伏案修訂路書的某人的心坎里。
「有沒有一種可能,」少年沉吟著,眸底明明滅滅,「找到一條理論上的最佳路線。」
拉力賽靠時間取勝。
縮短路線和保證速度是第一要義。
但速度一快,超過了彎道的極限速度,車輛就會失控、側滑,甚至翻車,同時也會因為過彎半徑的增加造成過彎路程的增加。
怎麼平衡這幾者之間的關係,亦或者說,該用多大的速度走怎樣的路線過彎才能獲得最短的過彎時長?
余曜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數學和物理的雙重buff,很難找到最佳的解法。
魏至臻卻不這麼想。
「Bingo!」
他突如其來的拍手驚到了屋裡的兩個人。
魏至臻自己卻是眉開眼又笑。
他是真沒想到余曜這麼快就領悟到了拉力賽的真諦。
「小余,恭喜你有了走線意識,正式進入到了拉力賽的下一個level~」
他用一根指頭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
「用腦開車。」
這位前任冠軍車手霍得一下站起身,緊接著小心翼翼地將之前抱著的東西一層層打開。
「很多人都靠手感開車,但只有用腦走線,不斷地修正路線,才能實現時間最小化,以確保我們作為冠軍成功甩掉所有的對手。」
余曜看著舊報紙里的東西,好奇道:「魏哥,這是從哪輛車上拆下來的?」
看上去很有些年頭了。
魏至臻愛惜懷念地摸了又摸,才把一整套的踏板裝置擺放到沙發前,示意余曜踩上去。
余曜不明所以,但還是左腳剎車右腳油門地認真放好。
魏至臻慢慢收起臉上一貫風流不羈的笑,一手按住一個,「想要學會極限走線,你魏哥有的是辦法,但你首先要學會的是同時踩住剎車和油門。」
「要動態地控制它們,也只有這樣,我們精心設計出的完美走線才有了可能實現的技術基礎……」
魏至臻的夜晚小課堂正式開業。
余曜琥珀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如饑似渴地認真聽講,不遠處正在修訂路書的祁望霄聽著聽著,也停下手上的動作,投來了專注的目光。
這是課本上沒有的知識,沒有科學研究的論文支持,只來自於專業賽車人一代又一代的經驗傳承。
余曜拿起了筆,隨聽隨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