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小余!」
一晚上都在做夢徒弟被狼追殺的趙教練眼圈烏黑,緊張兮兮地握著徒弟的雙臂仔細打量,一路上都在念念叨叨,「真不用去醫院再看看?」
余曜摸了摸已經結痂的後腦勺,「不用了吧,醫生之前也只說讓我好好修養就行。」
趙威明:「……問題是你也沒休息啊!」
他掰著手指頭數,「從下飛機去醫院,然後就是去和靜草原,斷聯,一夜沒見人影,這也算休息?」
在自家教練憂心忡忡的面孔前,余曜難得有點心虛地別開眼。
趙威明見狀,心知有門,再接再厲。
被磨了老半天,余曜只得答應下來在考完駕照之前都老老實實地待在縣城裡。
聽到這裡,原本幸災樂禍開車的魏至臻一腳急剎車,「你還沒有拿到駕照?!」
他的聲音拔高八度,仿佛是遇見了什麼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余曜語氣誠懇:「我之前的年齡不夠。」
魏至臻的桃花眼瞪得溜圓:「那還能趕得及嗎?」
東歸賽道的每年黃金時間段可就那么半個來月。
余曜輕輕點了點頭。
魏至臻勉強鬆口氣,但很快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考駕照時被卡死在科目一連好幾次,心都涼了半截,哪怕已經得到了少年的承諾,還是踩死油門一溜煙把車開回了修理店。
至於這麼著急嗎?
余曜總覺得魏至臻熱情得有點過頭。
就算是指點同胞後輩,這樣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急切態度對於一個24k純新賽車手來說還是透著那麼些詭異。
不過現在當務之急是先回城休整。
少年搖下車窗,看著兩側的草原風光風馳電摯地後退,蘑菇似的木屋密集出現,道路也一眨眼就從鉛灰水泥變成了黝黑的柏油大道。
但不多時,車又轉彎扎進了老城區的巷子裡,不得不減速慢下。
車外來來往往是正提著早餐青菜回家的人群,余曜深吸一口氣,這才有了種重回到人世間的濃濃煙火氣。
「那明明是清湯牛肉麵的味道!」
休伯克很煞風景地擦了擦口水。
但不得不說,小縣城的清晨節奏比大都市悠閒太多,熱鬧熙攘卻不遜半分。
他們一行人再從修車行出來,一路上遇到不少魏至臻的老熟人笑著主動打招呼,時不時就有人認出了這就是電視上最近經常出現的奧運冠軍,樂呵呵地非要給他們塞些新鮮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