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保護動物,誰敢管?」
余曜指著屏幕里挨了猴子一個大比斗也不敢還手的倒霉遊客,故意聳了聳肩,「在我們的國家,打猴子會進監獄的。」
「真好。」
約翰尼羨慕不已,嘴角抿出一個小小的秀氣的酒窩,一臉神往。
這個神情才算是有了點符合年齡的孩子氣。
余曜心裡想著,面上卻不露端倪。
作為一個能夠在不動聲色間就跟各國記者博弈到有來有回的語言大師,如果余曜願意,他往往會是最好的氣氛調節者。
於是乎,在少年有意無意地套話和安慰鼓勵話里,三個背對著鏡頭的年輕人連背影都透著歡快。
完全不像是在第一場比賽里旗鼓相當的對手。
倒像是一見如故的朋友。
【喲呵,這是又有新朋友了?】
【恭喜小魚,圓滿實現打一次比賽交幾個朋友成就】
【我敢打賭余曜絕對是e人!i人實名羨慕!】
觀眾們從直播間一掃而過的鏡頭裡看見這一幕,樂呵呵地調侃起來。
他們等待著最後一組比賽的開始。
余曜也在等待候場的時間裡大概摸清了約翰尼的情況。
用一句簡單的話概括就是:下等人家庭出現了一個擅長爬樹的天才,被種植園地主發現之後被帶到奧運會上試試運氣。
除去二十一世紀居然還有一個星期都不放假一天的種植園這種事,余曜同樣震驚的是,約翰尼真正的教練其實應該算是波比的父母,那對和他一起被囚禁在種植園裡日夜不休摘水果的猴子夫婦。
現在的所謂教練不過是花錢從種植園園主那裡「僱傭」約翰尼賺取名氣的僱主。
難怪約翰尼攀岩的動作像猴子。
余曜為自己先前隨意地點評對手風格感到抱歉,同時忍不住在心裡嘆了口氣。
說實話,他有點想幫幫約翰尼和他的小猴子。
但擺在面前的就是比賽,真正的幫助也不是給一張支票那麼簡單。
還是等比賽完了再跟二哥商量一下怎麼辦吧。
余曜自覺自己並不是什麼同情心爆表的聖父聖母,也知道自己或許救不了很多人,但都擺在面前來了的,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余曜心緒轉動,但很快,他選擇暫時默默地壓下了繁多的想法。
約翰尼對此完全不知情,但經過這麼一會兒的交談,他已經憑藉小獸般的本能感受到了少年對待自己時的友善和用心。
余是全世界都聞名的大明星。
但他沒有看不起自己!
約翰尼開心得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
直到他們這一組的線路演示結束,即將被帶去比賽,都還有點平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