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曜,你、你也太能跑了!」
喬恩喘得不行,「不行了不行了,我下次再也不吃小龍蝦了!」
余曜停下喝水動作,在晨光里眉眼彎彎,「真的嗎,我不信。」
他跟喬恩也不是認識一年兩年了。
喬恩能忌嘴的話,趙教都能上樹,
喬恩還在一個勁地喘,「真的!」
等緩過來之後,就坐到余曜身邊拿毛巾擦汗,嘟嘟囔囔,「小曜你的體力也太好了。」
余曜無情戳破,「是你的體力太差了。」
跑道周長五百米,二十圈也就是十公里,對於一名專業運動員而言,慢跑下來可以說是基本功。
雖然抱石和速度攀登這種拼爆發力的小項不一樣,但最基本的體力關還是要過的。
喬恩苦著臉抗議,「正常的訓練都是十圈好不好!」
「我又不是不能跑,主要是今年上半年都在忙高考,體力多少有點落下了,你再給我一個月,我肯定能行!」
余曜點點頭,終於沒有再扎同伴的心。
他其實多少知道喬恩的處境不太好過。
自己是有保送指標和高考實力在手,但喬恩這種沒有拿到國際名次的運動員,頂多就是在體育特長生上有點加分,高考還是要靠自己。
這也是華國舉國體制的現況下大多數運動員的困境。
出得了成績還好,一旦苦練多年卻出不了成績,未來的學業和謀生都會成為問題。
想到這兒,余曜轉頭,開門見山,「你們昨天晚上到底在幹什麼?」
總不能是在大半夜摸黑訓練吧,少年的神情變得古怪起來。
這話問得有點突然。
正在喝水的喬恩好險被嗆死。
他連咳好幾下,才用力擦了擦鼻子,瓮聲瓮氣地選擇實話實說。
「耿教這個月來不了訓練中心,但是我和我哥的進度吧,正在帶我們的那個教練帶不過來,只能隔一天晚上去加訓一次。」
喬恩對這種干擾正常訓練的夜遊模式不是完全沒有怨氣。
但想想當年的憋屈,想想余曜成名後對自己一如既往的好,就覺得也不是不能忍受。
要是沒有餘曜的高考筆記,他可考不上現在的一本大學。
綠眼睛少年皺皺鼻子,顯露出與年齡相符的天真稚氣,「就是有時候有點累。」
夜裡訓練很反人性。
偏偏為了不讓余曜看出端倪,他和蠢哥還要繼續參加白天的訓練。
這種加訓法,喬恩私心裡覺得,也就余曜能忍了。
他忍不住多看了余曜幾眼,以他的視角,剛剛好能看見少年臉龐上被晨光照得分明的細細絨毛。
就,還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