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板上泛著金屬光澤的陶瓷軸承也發出喑啞的低吟聲。
第一道彎很順利地通過。
少年微微揚了下唇角。
接下來的時間,他用並不快的速度繼續自己的滑行。
舒向山對天門山最熟,一路都保持著自己的領頭羊地位。
其他選手也不遑多讓。
在見識到余曜真的掌握了速降的技術後,憋著一口氣紛紛亮出了自己的家底兒,愣是把一場賽前熟悉場地的熱身變成了你爭我搶的競技場。
守望的記者們看得激動,不時對著鏡頭解說。
【出發時的第二名選手被第三名反超了!】
【然後又被第四名反超!】
【啊啊啊,他居然落到了第一小組的最後!】
【完蛋了,他居然都被後面的小組追上了!】
記者們並沒有認出余曜就是他們口中一直落後的選手,只是單純地覺得這個先出發反而落到最後的選手很有戲劇性。
他們不知道余曜是第一次滑這麼長的速降,還以為對方是技不如人亦或者是怯場。
通天道上的其他選手倒是知道。
但明天就是比賽了。
余曜如果只有現在的水準,那可是一點競爭力都沒有。
一開始被余曜的聲名震住的選手們漸漸放鬆了心弦。
他們一個接一個地趕超了不斷被甩掉的少年,心裡油然而生的是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意。
自己居然幹掉了余曜誒!
雖然有點勝之不武的意思,但那可是余曜誒!
其他項目上被余曜壓著打的運動員肯定會嫉恨死自己哈哈哈哈哈——
通天道上漸漸瀰漫起歡快的氣氛。
但老話說的好,樂極易生悲。
再加上天門山本就是長板速降的極限場地,每一道急轉彎都殺機四伏。
不多時,余曜就「趕」上兩個被巨大離心力甩出賽道的呻吟選手。
看樣子都傷得不輕。
不過運氣都不錯,撞上的是公路邊上的石墩,並沒有被從縫隙里直接甩下懸崖。
賽方那邊應該會有專業的醫療團隊趕來救治。
余曜連餘光都沒多給一個,就繼續追向大部隊。
依舊是不算快的速度。
余曜心裡很清楚,如果自己不管不顧地在第一次滑遠路就竭盡全力,在這條蜿蜒崎嶇的通天道上,受傷的人里一定就會多自己一個。
他是喜歡爭強好勝,勝負欲驚人,但那也是在做足齊全的準備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