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臨界值,兩個少年的努力就顯得越來越微不足道。
「我看最短也需要一天才能成行。」
艾莫斯在他們又一次花費一整條線的功夫,卻只將時間縮短了半個小時時,難免有些垂頭喪氣。
在他看來,能實現不帶行李上岩壁,就已經足以證明他們的實力。
再說了,就算是徒手攀登黎明之牆,只要時間能控制在一天之內,頂多就是一咬牙的事情,余為什麼要一遍遍地重新嘗試確認,試圖將時間壓縮壓縮再壓縮。
要知道他們已經把時間壓縮到了十個小時!
放在戶外攀岩圈子裡已經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地震。
艾莫斯現在每每點開論壇,都能看見自己和余的帖子飄在第一頁。
大家都在打賭,余今天又能用多久完結掉自己的第幾十次攀爬。
更重要的是,十個小時是針對於他們的攀登方式而言的。
如果餘一個人上崖,不需要等待自己這個跟攀者跟上的話,時間完全可以再縮水近一半。
橫道和動態線路仍舊是艾莫斯的大難題。
很多時候他都是被卡在這兩個路段,不得不把繩索延伸到最長,才能保證余曜不會被隊友所拖累,繼續前行。
艾莫斯不知道余曜手裡有且僅有一顆時效只有四個小時的強效救心丸,還是蝴蝶崖的時候的特殊獎勵。
所以也就完全不能理解,余曜在這個時候居然還想著繼續壓縮時長的理由。
難道不應該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動作的成功率上嗎?
徒手攀岩可是容不得一星半點兒差錯的。
艾莫斯一屁股坐在自己攜帶的月亮座椅上,拿著對講機和已經看不見的同伴交流著。
隔著電話和秘密,余曜也沒法解釋得太清楚。
他只是單純覺得,世界上第一個徒手攀登酋長岩的前輩都只用了三個多小時,自己又受限於藥丸時限,當然要把時間上的損耗將至最低。
至於動作的成功率。
他早就記住了自己所有曾經脫落和失誤的點,虛擬空間裡有的是時間可以校正練習。
余曜當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他沒有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部和盤托出。
所以艾莫斯也不知道自己同伴居然有一個勝過前輩的驚人夢想。
如果知道的話,他大概會學著急救措施公益片裡的呼喚動作,大力搖晃著少年的肩膀。
艾莫斯當然不會直接照搬人家的「先生,快醒醒!」
他更有可能說的是——
「余你給我清醒一點!」
前輩之所以能在四個小時之內徒手攀登酋長岩,那是因為他上的是相對比較容易的搭便車線路。
余你要爬的可是黎明之牆!
這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好不好。
就連那位前輩自己也曾經說過,如果讓他去爬黎明之牆,很有可能根本不能完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