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
不可能。
要讓他往自己的傷口上吐口水,還不如讓他感染髮炎得了。
少年果斷拒絕了自家小系統的提議。
【那就沒辦法了,除非我們能有意外的好運】
一向以運氣不好著稱的余曜:……算了。
他慢慢站起來,打算不管不顧地繼續往上。
也就在這時,平台旁邊的懸空帳篷里,探頭探腦好半天的那兩個年輕人,眼見余曜表露出馬上要走的意思,終於鼓足勇氣,大膽出聲道。
「余,你需要消毒藥品嗎?不過我們只有雙氧水和酒精。」
酋長岩上的網絡信號一直不錯,很多人休息之餘都在看直播。
所以見到余曜即將登上自己所在的平台,卡爾和蘭斯高興極了,還特意挪了挪帳篷,給余曜留了個立足的地兒,也翻出了自己準備的消毒藥品。
只可惜他們兩個馬大哈都沒帶溫和刺激性小的碘伏,翻來覆去地找,也就找到了一瓶雙氧水和一瓶酒精。
這兩樣都是高刺激性的消毒液體,塗上去能疼得人吱哇亂叫,所以才一直沒好意思出聲。
也就是見余曜不處理就要走,才硬著頭皮喊了出來。
余曜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突然就這麼好,還真有人施以援手。
不過雙氧水和酒精?
少年頓了頓,想到曾經的慘痛經歷,神情都變得複雜起來。
不過前者大約還能強一點。
余曜看了看自己已經沾灰的傷口,果斷道謝,並且選擇性接過了雙氧水。
擰開瓶蓋後,就開始沖洗暴露出來的紅腫傷口。
「滋滋滋——」
大量的白色泡沫翻滾著從傷口上冒了出來,劇烈的疼痛感油然而生,疼得人渾身冷汗直冒。
余曜的手一連哆嗦好了幾下,才強忍著,把傷口勉強沖洗乾淨。
他呼吸急促地緩了片刻。
一陣陣鑽心的劇烈疼痛過後,可能心理作用,也可能神經都疼麻了,反而覺得比之前好受不少。
余曜把沒用完的雙氧水瓶蓋擰好,遞了回去,再度道了聲謝。
「還需要紗布嗎?」
蘭斯眨巴著蔚藍色的眼睛,毫不掩飾自己對於這位已經受傷了仍要繼續攀登的少年的善意和好感。
余曜想了想,還是搖搖頭,「謝謝你,但那樣會影響接下來的路段,還是不用了。」
自由攀登靠的就是手和腳,一旦纏了紗布,不靈活了,說不定就會受到比這更嚴重的傷。
余曜心裡很能分得清輕重緩急。
等傷口簡單地處理過後,就打算繼續接下來的線路。
「那好吧,」蘭斯嘆了口氣,「祝你好運。」
卡爾拍著同伴的肩膀,對著少年齜出一口微笑大白牙,「余,加油!我們都在為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