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極度靠近旗門的地方,以一種人類幾乎不可能完成的想像姿勢倒伏在雪面上,沿著比定線員設計還要小半徑的軌跡成功劃了過去。
這樣驚險的表現嚇壞了一眾觀賽者。
以至於他們很懷疑余曜到底還能不能站起來。都差不多倒在雪面上了,正常人真的還能站起來嗎?
大傢伙都看出來了余曜之所以採用這條更逼近旗門的軌跡滑行,其目的應該是為了縮短路徑,更快抵達終點。
可問題就在於。
他這樣近乎直線地撞下來,完全沒有減速的餘地!
高速度就會帶來高離心力,高離心力則會驅使人向內更加傾斜。
從攝像機的角度看上去,少年的身體與雪面幾乎是平行成一條直線,他就像是踩著雪板滑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直牆。
倒下或許很容易。
但站起來呢?
站起來的過程會不會得不償失地花費更多的時間和力氣?
同樣的疑問在同一時間瘋狂湧入了裁判們的腦海。
畢竟他們也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滑法!
余真的是分分鐘都在帶給他們驚喜。
所以能站起來嗎,這張為其他項目注入新鮮血液的華國面孔,也能替平行大迴轉這樣傳統的競速項目帶來新的活力嗎?
無數人呼吸急促的注視中。
余曜輕輕鬆鬆地用一個落葉飄加穩穩站起的姿勢告訴他們。
能,真的可以。
從倒伏在地面上的姿態里一下站直起身,挺拔脊樑,是一件很難的事情嗎?
當然不,他完全可以很輕易的做到,身影甚至看上去不費吹灰之力!
不過是考驗核心能力而已。
余曜忍住肩上的疼痛,在下一個旗門故技重施。
濺起的雪塵冰涼且讓人警醒。
這樣的滑法看上去瀟灑酷炫,實則讓人看著就心驚肉跳。
事實上滑起來也是同樣的心驚肉跳。
極致的速度就會帶來極致的風險,失誤的可能性也會被無數倍地放大。
誰也不知道原本摔倒時應該不會很嚴重的項目,在余曜這樣近乎瘋狂的新滑法之下,會不會一不小心就是骨折起步。
畢竟高速的飛機撞上一隻鳥都有可能玻璃破碎。
在余曜面前的,可是整整二十五道旗門。
旗門的固定杆是金屬製造的,同樣是金屬骨架的汽車,以70公里每小時的高速撞上公路上的金屬攔截杆,都有可能被橫空斬斷。
更何況是人類的肉體凡胎!
但余曜不得不這樣做。
兩點之間直線最短,是每一個受過義務教育的華國人從小刻進腦海里的真理。
想要贏,就要儘可能的萬無一失。
自己就需要用毫無懸念的勝利擊敗朴恩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