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哥,都過去了。」
少年抬眼就看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正站在不遠處替他們望風的韓啟光。
不同於韓教練勸慰自己時所說的過去,余曜打心眼裡覺得,自己現在所說的過去,才是真正的過去。
害人者受到懲罰。
被害者痛快淋漓。
雖然很是廢了自己的一番氣力,但一切都很值得。
眼見屈延波還在一邊哭一邊說謝謝,少年輕輕翹了下唇角,「沒什麼,屈哥,這都是我該做的,你不用道謝。」
「誰說不用道謝!」
屈延波站直身,用力抽了抽鼻子。
他眼又不瞎,全場都能很清楚地看到,余曜到底花了多少艱難心力,才把那兩個下黑手的垃圾打包清理出賽場。
作為一名以坡面障礙追逐作為主項,熟知規則的運動員,屈延波深深知道,余曜如果不是為了自己,完全沒有必要跟韓在學做對。
他和艾莫斯只要憑藉實力晉級,就能把韓在學擠到與領獎台無關的小決賽組去。
但余曜偏偏就那麼做了。
他一定是為了自己,為了那句不讓h國人有機會站上領獎台才這麼做的!
屈延波感動得鼻涕泡泡都出來了,正要再說點什麼,一張紙巾就被遞到了面前。
「屈哥,你要不先擦擦?」
余曜儘可能地語氣委婉。
少年多少有那麼點潔癖,實在是看不得自家師兄鼻涕眼淚糊一臉的邋遢模樣。
意識到自己被嫌棄的屈延波:「……」
好傢夥,他就說自己剛剛趴到余曜肩膀上的時候,對方就是渾身一僵。
虧得自己剛剛還以為是師弟感同身受,在替自己高興。
合著是嫌棄自己把眼淚擦他身上了是吧!
看著正在拿著紙巾,用力擦拭自己肩膀的少年,屈延波突然想到了以前刷到的網絡流行語。
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明明之前還在拿命替自己報仇,一轉眼又嫌棄自己哭得髒兮兮的,屈延波腹誹著,好氣又好笑。
青年用紙巾擦了擦鼻子,情緒被這麼一打斷,就再也續不起來了。
痛失冬奧固然令人崩潰。
但害自己的罪魁禍首都被自家人一一教訓回來,受傷的受傷,禁賽的禁賽,幾乎把h國隊這幾個賽季精心培養的精英一網打盡,屈延波心裡的暢快就壓過了失落。
「小余,下一場比賽要加油啊!」
屈延波用力握拳揮舞著。
他的情緒轉變太快,以至於余曜側著頭想了下,才覺得自己可能猜出了師兄的幾分心思。
「我會帶著你的那份一起上領獎台的,師兄。」
不就是希望他們華國隊能拿到金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