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輪班的趙正飛和杜教練開門時人都麻了。
主要是,趙威明還不是一個人來的。
身後還跟著個頭髮花白,精神奕奕的老頭,可不就是攀岩國家隊總教練的宋雙成。
雖然大家不是一個項目,甚至都不是一個季節的項目,但都是總局底下的人,還共有一個徒弟,見面三分情。
趙正飛強裝熱情地給沙發上的兩人倒了熱水。
「宋老,您怎麼也來了?」
宋雙成卻沒打算給趙正飛這個面子,語氣硬邦邦的,「再不來,我怕我們攀岩的奧運金牌都要被你們單板的整沒了!」
這話很不中聽。
但余曜確實是在他們單板這邊受的傷,還不止一次。
理虧的趙正飛乾脆當沒聽見。
「那您來這邊是?」
他言笑晏晏地問著,心裡卻下了決斷:來探病可以,來搶人萬萬不行。
一想到攀岩隊來搶人的可能,趙正飛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平白多了好幾分來自國家隊總教練的威嚴。
趙威明見狀連忙捅捅宋雙成的胳膊,試圖緩和氣氛。
「主要還是聽說余曜受傷很嚴重,我們放心不下就來了,余曜起床了嗎?」
趙正飛點點頭,嘴裡說著「起了起了」,但完全沒有要起身的意思,一看就是故意裝傻。
趙威明還想再說些客套話,但宋雙成已經徹底沒有了周旋的耐心。
他只要想到余曜居然傷到了要住院的地步,心裡的火苗就一個勁地上躥,恨不得一把火把單板隊的人都給燒了。
宋雙成冷著臉站起來,四下環顧,「余曜人呢?」
也不待趙正飛回答,看見牆上只開了兩扇臥室門,就徑直走向了最近的那個。
一把拉開。
空蕩蕩的床鋪很亂但沒人。
「宋老!」趙正飛驚了一跳。
「趙教練杜教練,別急別急,宋老他都好幾天沒睡好覺了,這不是……」
趙威明胡攪蠻纏地攔著單板隊的兩人。
宋雙成毫不猶豫地走向第二間,大力拉開。
病床上,原本在晨光里看書的少年就抬起頭,那雙琥珀色的眸子因為吃驚而微微睜大,「宋教練?」
只這一聲,宋雙成就定住不動了,臉上神情似悲似喜。
「宋教?」
余曜又喊了一聲,正想問他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說一聲,就見僵立在門口的人驟然快步走到自己床邊,一把就掀開了他身上蓋著的被子。
床尾原本睡得正香,突然被抖到地上的小七:「喵嗚!」
同樣猝不及防的余曜:?
他下意識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