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曜太有主見,又太堅定,顯得他這個教練跟廢物一樣。
真的很難不生出挫敗感。
趙正飛看穿了老夥計的複雜心思,說實話作為專業教練,他也覺得這樣挺怪的。
但老祖宗都還說要因材施教。
「有些話我只再說一次,」趙正飛板著臉,第一次拿出總教練的威嚴,「老簡,你記清楚了,余曜就是跟其他隊員不一樣。」
「先不說他本來就只是掛名在隊裡,我們只是協助合作,而不是他真正的教練。」
「就說余曜本人,相處這麼長時間了,你看他像是能聽得進教練的話的人嗎?」
簡書傑下意識搖搖頭。
趙正飛就笑了,「這樣有主見,好,也不好,但不管好不好,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與其總想著要幫余曜分析利弊,提醒他這這那那,不如擺正好自己的位置,放手任他自由飛。」
早就放平心態的趙總教練語重心長道,「他是一隻鷹,不是一隻雀,早就不需要我們這些所謂長輩指指點點。就算是真折了翅膀,他自己都不後悔,我們又有什麼可說的。再說了,本來就是我們自己把名額捧到余曜面前,求著他來參加比賽的。」
長長的一席話說得簡書傑茅塞頓開。
只不過趙正飛最後幾句還是聽得他不太舒服。
「怎麼說話呢,誰說余曜就要折了翅膀了,依我看,他比那個半田遙步強不少!」
趙正飛忍俊不禁,「你這不是對余曜挺有信心的嗎,怎麼剛剛還一臉苦相。」
簡書傑唉了幾聲,也很難解釋,「可能是老毛病了。」
之前的隊員,包括秋聆歌在內,都沒有在國際賽場上取得過很好的成績。冷不丁來了個余曜,第一次在國際上亮相就閃耀全場,可不就跟做夢一樣,成天患得患失的嗎。
兩位教練交談著,往自己的房間走。
趙正飛不滿道,「今天晚上我先睡,還說我打呼嚕,我看你才打呼嚕!」
簡書傑答應一聲,又為自己辯駁,「還是房間太小了,主辦方也太小氣了,這麼丁點大的房間翻個身都擠!」
「那有什麼辦法,」趙正飛嘀咕,「好房間可不就要留給余曜他們,休息不好可是大事。」
簡書傑也認同,「你要是半夜聽見我呼嚕太響就把我推醒,反正等坡面障礙技巧決賽結束再睡也沒事。」
一樓響起開門關門的聲音。
樓梯上,余曜抱著貓,本來只是想下樓倒點水喝,剛好就聽了個正著。
7878在腦海里小大人似的嘆氣。
【魚魚他們真的很關心你捏~】
【還對你很有信心!】
余曜當然也知道。
這些時日的相處,從光照好的單人間,到每次訓練的車接車送,還有比賽前後的各種照顧,教練們已經盡最大的努力想讓自己事事順心。
即使其中摻雜著對成績的期待,但細枝末節的真心實意是做不了假的。
認真說起來的話,趙教他們應該是很希望自己在冬奧會之後,繼續留在隊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