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最後一句的時候,黑頭髮二傳的眼睛一瞬間輕輕地朝土屋一轉:「是失誤嗎?」
他本人似乎沒有意識到這種形象。
就像半夜回頭,被悄無聲息的烏野跟了一路,而在轉頭時倏地對上焦點。
一人一獸的表情——那幾乎是獸的眼神了,黑黢黢的,眼中只有歪曲成魚眼的倒影,被攔網區分成十幾個菱形。
沒等日向開口,土屋突然朝影山笑了下。
是很溫和,很友善的微笑,出乎眾人意料。
因為就算是如今改了性的土屋,除了幾個一年級和親近的幾個,面對對手還是一副無表情狀——將隊友和對手區分的非常開。
現在他朝影山釋放完全友善的笑,在其他人眼裡就好像人格修復完畢,成為一個對友對相方都友善的高中二年生·完全體。
不對,他們排球界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健康了?
——一邊的晝神默默懺悔。
「雖然我們從一年級就認識,但還沒說幾句話,」獅心王還在說,「少有的幾次也是在學校聊天裡接茬,幾乎沒單獨聊聊。
「……啊,是。」
影山點頭道:「我一直很想和你聊聊。」
他認真地說:「我想知道你對二傳的看法。」
「我對二傳沒什麼看法啊,」土屋空拋了手排球,「總之,怎麼能贏怎麼來,基本是這樣的,最開始沒有餘裕給我想太多。」
影山臉上露出意外的神色。
「可是、你是獅心王、」
土屋笑開臉——只是做個笑臉而已:「你怎麼一副比我還接受不了我本人是個普通人的事實,我一路打過來,有很多場都是不得已,否則不會那麼做。比如腫著手打球就很不健康。」
「我不是這個意思,以及,最終的勝利者是你。過程如何相對不重要,體育競技的核心是結果。」
「.....」土屋眯眯眼笑著審視了他一遍。
「你、」他只說了一個字。
影山:「?」
土屋看了他一會兒。
然後略略嘆氣地拍球回中心站位,只拋下一句:
「要是你也記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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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場前進行了不長不短的雙方二傳小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