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是賽委會搬頒獎台途中,土屋一直和隊友們老老實實地等著,剛剛興奮過頭胡鬧的那幾下子徹底耗光了宮澤高見底的血槽,現在幾個人邊擦汗邊盤腿坐地上,累的直喘的模樣比井闥山還狼狽。
賽委會終於把頒獎台搬過來,還是夢裡的說法:「底下是滑輪,有從高台跌倒的可能性,請務必在我們工作人員的引導下上台。」
土屋沒吱聲,仰臉去看副隊長。
副隊長赤葦佑:「啊、啊,好的,我們知道了,待會兒是有梯子嗎?還是從亞軍台上。
「請看這裡,季軍台後面有個小台階,從那裡上冠軍台。」
「噢噢好的。」
從沒上過全國冠軍台的縣立boys們睜著大眼睛拘謹地看工作人員擺弄台階,在工作人員的指揮下老老實實上台,所幸台子上的面積夠大,足夠宮澤高隊員們在上面調整自己的站位。
「.....我要站左邊。」鷹川小小碰金島,'你和我換,我媽在這邊。'
「你母親?」金島震驚,小小聲,「早說啊!我去右邊。」
百沢最高,塊頭也最大,因此站在頒獎台時很小心地一直往後退。「百沢你來右邊。」土屋試圖從個子高矮的順序排列,「鈴守……你沒事吧?」
「.....我需要再去醫務室.....」"鈴守摁著自己的胃,不時有嘔吐的表現,「大家汗味好重,我受不了了.....」
的確渾身大汗的宮澤高boys們:「……」
「別、別吐啊!馬上照相了!」
「堅持一下!鈴守!冠軍照不能沒有你!」
「少了一個人都不算宮澤高team!」
「……不行,我要、嘔!」
冠軍台上慌慌忙忙地忙亂起來,赤葦佑立刻去叫工作人員:「你好!請問有沒有、」
他還沒有說完,腳邊突然遞來了一隻白皙又長的手。
兩指間夾著一隻沒有用過的一次性白口罩。
手的主人看也沒看他們,單手插兜,因為幾秒下來都沒人接,他乾脆要夾著口罩收手。
赤葦佑回過神來,猛地一個下蹲:「謝謝你!太感謝你了!簡直是及時雨!」
「……」佐久早沒有回聲,給了個眼神後把臉上的口罩又往上拉了拉。
——兩人猶如油畫《創造亞當》從頭到尾都沒有皮膚接觸。
雖然最後照出的相片裡,鈴守戴著口罩,不過因為亞軍台也有人戴口罩,且亞軍台戴口罩的人自帶一股氣場——以一己之力讓頒獎相片戴口罩這件事變得合理——導致冠軍台戴口罩即將嘔吐的蒼白臉色的鈴守出奇意料地不突兀了。
以及,景谷作為赤葦佑手裡的視頻通話同樣占據冠軍合照的一席。
當然,還有最後一個環節——工作人員獻花。
其他獻花的人都是賽委會的工作人員,只有土屋,和他正對位的是棕色長波浪的女性——和土屋有九分相似的臉。
蘋果上來遞花的時候,周圍小小安靜了片刻。
看台則越發嘈雜,土屋隱約聽到'是姐姐」還是媽媽'的議論。
土屋看著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