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會傾斜的。
幾秒的修整過去,裁判再度吹響哨子,土屋拿著球向回走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清晰的關西腔:
「哈,小獅子要發球了。」
土屋稍頓,側過頭來。
宮侑單手叉腰,站在網前,嘴角掛著笑容,眼中卻一絲笑的意味都沒有。
看見他側頭,宮侑接著朝他喊:「發個好球!Fight!e on!讓全世界看看你的本事,你知道今天有排球協會的來錄像,會在全國台的八點鐘放映嗎?」
土屋挑起一邊的眉毛。
這麼弱智的施壓,宮前輩真的是一招鮮吃遍天,對任何人都是這個激發水平。
他久違地覺得有些有趣。
看見球網對面那球的棕毛一年級望了他一陣,接著好整以暇地回去發球,腳步頻率都沒變一下,宮侑『嘖』了一聲:
「要上電視都不興奮一下。」
「蠢貨。」宮治在一邊比出接球姿勢,「你以為全世界都是你嗎?大呼小叫。」
「喂,是不是他上次對我有免疫力了?」宮侑側頭,「角名,下次你來。」
角名拒絕:「我沒有你那樣大的嗓門。」
他說著平淡地瞟了眼網對面的灰球服。
雖然被評價場上的霸者,不穩重、反差一類的詞語。
結果上了場比他預想的鎮定。
也是,要是這點本事都沒有,也不可能一拖多打到全國來。
哨子的哨音吹響,身著灰色校服的宮澤高主將,將左手提起,右手虛扶住藍黃色的排球,比出他標誌性的跳發球——或者,也有人稱這叫炮彈發球。
「炮彈發球,終於來了。」
為此苦練了接近半年之久的尾白有一種熬出頭的微微激動。
他靜下內心,兩手掌心向上,虛搭大腿,好好比出接應的手勢。
球網對面的宮澤高主將猛地向他們這方跨越而來。
很有衝量和動能的姿勢,因此似乎不意外明明是個頭中等(排球手中矮小)的類型,卻能發出炮彈一擊的力道了——正確的發力姿勢是很有必要的。
緊接著,棕發的少年猛地躍起,在觀眾席隱隱的驚呼中,將右手狠狠拍上排球。
稻荷崎六人迅速反應!太快了以至於約等於是和土屋理察扣球的同一時間動彈。
這種迅速的反應程度,根本就像是牙籤抵眼皮徹夜不休地盯著錄像眼睛都要瞎掉地研究了幾晚,再虛擬推敲不知道把誰拉來當倒霉的發球員的模擬訓練,還有專業人士和專業設備的輔助分析,才有如今場上的條清縷晰。
土屋看見場面對的第一眼就有一種:『啊,這球只有五成概率了。』
後期隨著稻荷崎各方面的有理運動,這個概率逐漸下降。
雖然最後,銀島結猛地前撲,還是距離排球有一掌之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