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個場面,土屋身上彆扭地像是有一千條蟲子在爬,他還看見古森悄悄歪了一邊頭,身子朝天童那裡偏過去,悄悄悄聲說了一句什麼。
可惜今天風向不佳,這句話完全順風傳到土屋耳朵里了:
「……這裡是大奧嗎……?」
土屋什麼也不想說。
土屋只想沉默。
萬幸,經過一段長長的走廊,真的像是古代電視劇里的大奧一樣的和氏長廊,幾人來到一間中間橫了一張長條木桌的房間,牆壁上掛滿了展開的鋪扇,鋪扇上是紫藤花或櫻花或各式各樣的圖紋。
另一邊的和紙門後,還有搖曳的燈火映射出的,晃動的植被剪影。
沒等土屋跟其他人一起看完,蘋果唰的一下拉開紙門,外面的景觀直入眼帘:
輕輕墜落的白色花瓣,不知是什麼品種,才在這個已經逼近寒意的季節仍有殘花墜落。白色的花瓣輕輕打旋飄上從遊廊深處蜿蜒而來的流水,流水逐漸擴大成扇形,半個水面都蓋滿了這樣白色的花瓣,被夜風輕輕一吹,便微微晃動。
而遠處輕晃閃爍的燈火,被古式石燈在水邊映出一個四角的光暈。
女人回頭,期期待待地說:「麻煩你們等一下哦,我去給你們準備零食,因為一直沒什麼客人來,家裡空蕩蕩的,這下子終於能熱鬧一會兒了。
「Ri插rd,麻煩你招待朋友們哦~」
等到女人的身影從迴廊的轉角消失,土屋才聽見古森那邊鬆了口氣,悄悄說:「這個大小,整個井闥山排球部來了都不一定熱鬧吧……」
牛島低沉開口:「加上白鳥澤排球部也一樣。」
對於沉穩牛島居然第一個開口回應他時時異想天開的吐槽,古森以眼神表達震驚。
「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天童心有咋然地忌憚地放下了剛剛捧起來觀察的茶杯。
赤葦佑連茶杯都沒碰,就一直以『早知道你小子不是常人沒想到這麼不是常人???』的眼神。
土屋想說不要看我,我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古森突然想到:「等等,所以你在這種地方長大,為什麼名字居然是西式的。」
「日西結合?」天童思索發言,「聽說他們這種階級的人家會在家裡講英語,Ri插rd,是嗎?」
「所以你的名字其實是Ri插rd,tokizo?」佐久早問。
這三個問題土屋一個也沒回——他壓根不知道怎麼回。
不妙,屁股下好像有火在燒,土屋坐立不安,突然站起來,「我去上廁所。」
他匆匆離開和室,隨便朝一個方向悶頭撞,終於有精力在心裡給遠處的蘋果發一百個問號:[你搞什麼??????]
蘋果:[我剛剛在他們那收集到了一點有關敬畏的情緒,綜合考慮,我認為這個回報比花出去的錢是划算的。]
[不是,我沒問你這個……]土屋閉了閉嘴,又突然說:[你買下了這套房子?你瘋了?我哪有那麼多錢,賣了我也買不起。]
雖然土屋家的確算是小有資產的家庭,但絕不是能在這種豪宅——而且還是距離東京不到三十分鐘車程的近郊,這麼大的面積——居住的大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