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現在,他積壓的疲憊已經不足以讓他多想太多,除了關於『勝利』的部分還在運算外,土屋連耳邊嗡鳴的吶喊都聽不清了。
他突然抬起手,對準了五色。
五色:?
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果不其然,土屋的下一球載滿了力道,並直直衝著他而來。
藍黃色的排球在空中翻滾,在整整兩盤的長時間比賽下,五色也有些精力渙散,他愣了一下,下意識地上前迎接——土屋已經連拿了四分,不能再讓他繼續拿分縮小分差,要是真被他連發贏下了兩盤,那他們白鳥澤接下來比賽的難度……
作為球隊的一員,他當時腦子中所想的都是這些。
況且,除了第一盤開場的第二、三球,他也是接下過土屋的幾球的。
雖然砸在手臂上的力道很疼,但作為經驗豐富的排球手,他已經習慣了這些疼痛。
那麼,土屋,這一球,就由我來終結你的……
他在心裡默念的聲音還沒有結束,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聲天童前輩的高聲喝止:「別接!!」
晚了。
混沌的腦袋尚不明白天童前輩要他一個主攻手躲球的緣故,他已經雙手合十比出了下手接球的標準動作,並且排球離他的雙臂不足三指。
然後一道巨大的重力傳來。
五色才想起川西前輩和山形前輩不得不下場前往醫務室的慘狀,但是這時候想起來來不及的,他整個人被大力砸的重心失衡,直接向後倒去,旁邊牛島前輩適時搭來一條腿沒讓他摔得太狠,五色還是崴了一隻腳接著跌摔到地上,還抱著球滾了一圈。
「……喂喂,」天童喘著氣,不得已小跑去小後輩身側,「沒事吧?疼不疼?我現在叫鷲匠教練送你去醫務室?」
五色很想說不疼,但現實是他捂著手臂和一隻腳腕,擰著臉說不出話來。
他可算是知道上場川西前輩的後牙根為什麼咬的那麼緊了。
他還是從牙縫裡鑽出幾個字:「不 疼。」
天童:「不疼才怪。」
牛島:「教練,麻煩送他去醫務室。」
在前輩們的鎮壓下,五色不得不別著一隻腳,在白鳥澤替補的攙扶下前往白鳥澤正選走過兩遍的老路。
等他回頭,看見土屋在場邊兩掌撐著板凳,埋頭大口大口呼吸時,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比賽還要繼續,土屋伸起一隻胳膊,被緊看著他動作的負責老師察覺到,慌慌張張叫了中場暫停。
三十秒過去,裁判一聲吹哨。
土屋上去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