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遏必隆進殿。至於貴妃那邊,你讓人去傳話,就說朕晚間會過去。」
遏必隆是皇后的生父,這會兒傳這位大人估摸著還是因為皇后的事情。
梁九功應下後,也不再多想,匆匆退下去。
佟貴妃一宿沒睡,好不容易小歇了一會兒,起身後竟然發現自己做好的兩手準備都沒能讓流言散播出去。
「花色可在?」她揉了揉額頭,多少有些頭疼。
「在的,娘娘。」烏雅氏走了進來,手中還捧著熱茶要來替換屋中涼了的茶水。
「本宮吩咐下去的事情都是你去辦的,想來你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能有這麼好的手筆,把她的兩個計劃都給踩扁的人整個後宮數下來也就這樣幾個人。
太皇太后不管事很久了,不會插手。
皇后還病著,就算她手中有勢力,那些人沒有個領頭的出售也不會這樣風馳電掣,雷厲風行。
那便只能下一個人能做到了。
佟貴妃臉色不太好看,帶了一點驚慌,還帶了一點埋冤。
「奴婢大膽一問,娘娘可確定這真的是肺癆嗎?」烏雅氏小心翼翼將倒好的茶遞給佟貴妃。
「那院使什麼也不說,不過先前給皇后查驗藥渣的太醫卻是也給皇后把過脈的,他的嘴倒是好撬開。」
佟琳琅接過茶水,轉而看向烏雅氏。
「本宮可以確認,皇后不僅得了肺癆,且活不長久。」
「這肺癆可是會傳到他人身上,聽說皇上為了照顧皇后娘娘可是留宿在了坤寧宮,這可是會傷及龍體的。」烏雅氏將茶滿上。
「是啊,且不說她知情不報,就是報了這往後的史書也會留她一筆不是。」佟貴妃迎著烏雅氏的話說了下去。
「只是表哥不知為何,卻要攔著......」佟貴妃的話頭忽然一頓。
「表哥大概是生氣了。」按下心下的慌張,佟貴妃沒有注意到,自己杯中的茶水都灑了一些出來,溢在了手臂上。
表哥知道了她要傳播流言的事情,往下一查,即使知織已經死了,那也能發現是她喊人去下毒的。
她向來不是什麼好人,表哥是知道的。
但......這次可是踩著皇后的命在往上走,表哥可能真的會生氣。
「娘娘不必著急。」烏雅氏安撫道,「既然皇上沒有給娘娘定罪,就說明皇上是向著娘娘的。」
「奴婢說句大不敬的,皇后娘娘的位置本就應該是娘娘的,只不過暫時被她占了去。」
「這病可不是一朝一日就存在的,皇上定然早就知道了。」說不準啊,皇上就是推個命短的上去給娘娘造勢呢。
烏雅氏話沒有說全,但是意思可都出來了。
她話說柔柔的,很是溫和。明明說出來的話都帶著凌凌寒意,但因為內含的意思過於似蠱,叫人不由自主就順著她的意思往下走。
深深陷入被編織好了美夢中,久久回不來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