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宮宴還沒開始,姜舒月一眼看見了救星,擠出包圍圈,快步朝大福晉走去。
「大嫂,讓我好找!」姜舒月打過招呼,習慣性地去挽大福晉的手臂,卻被人巧妙躲開了。
熱鬧的宴會廳靜了一瞬,幸好太后及時趕到,才沒讓姜舒月社死太久。
九龍奪嫡,已然暗戳戳開始了,只是姜舒月從前一直沒找到感覺。
大約是皇子福晉只有兩位,也可能是姜舒月與大福晉做鄰居的時候交好,宴席上兩人挨著坐。
剛剛被大福晉下了面子,姜舒月不敢與她太近親,只是客氣地寒暄,之後無話。
宴會中途,有個端酒的小宮女忙中出錯,失手打翻酒壺,弄濕了大福晉的裙子。
「朝服裙子可帶了備用的?」大福晉問身邊服侍的。
身邊服侍的搖頭,支支吾吾說沒帶:「另外一件有些跳線,送去針工局還沒拿回來。」
冬日天冷,大福晉本來身子骨就不好,若因此染上風寒,又要病上很長一段時間。
去年宮宴,大福晉幫過自己,姜舒月此時回報,也算扯平。
「大嫂,我那兒有一件花色差不多的,這就叫人拿來。」她說。
姜舒月嫁給四爺就是貝子福晉,沒穿過阿哥福晉的朝服。貝子福晉的朝服只能說花色差不多,只穿裙子的話,也能矇混過關。
大福晉蹙眉,這回倒是沒有拒絕,客客氣氣說:「有勞雍郡王妃了。」
從前交好的時候,大福晉喊她四弟妹,或者老四媳婦,這才過去多久,就變成雍郡王妃了。
明知道早晚要爭,撕破臉也正常,可姜舒月心裡還是有點難受。
朝服裙子很快取來,姜舒月微笑示意大福晉去換,卻見大福晉讓身邊服侍的先去偏殿做準備,她自己則借起身的機會,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對姜舒月說:「小心太子。」
說完站起身,匆匆去偏殿換裙子去了。
姜舒月愣住,半天緩不過神。
小心太子?這話從何說起。
不過很快,就對上號了,因為馮巧兒中途出去了一趟,回來告訴她:「太子喝多了,鬧得厲害,毓慶宮的人請我過去。」
姜舒月心中警鈴大作,悄咪咪看向大福晉。兩人離得很近,大福晉肯定聽見了,可她沒有任何反應。
「等會兒再說。」姜舒月沒讓馮巧兒立刻過去。
嫁進宮這一年多時間,姜舒月長開了一些,馮巧兒也長大了。
馮巧兒小時候更像馮掌柜,濃眉大眼,腰身粗壯。進宮之後,抽條長個,珠圓玉潤似的小姑娘好像被拉長了,越長越像常媽媽和馮明知。
褪去嬰兒肥,逐漸出落成一個姿容秀麗的大姑娘。
太子對馮巧兒的好,並不曾遮掩,姜舒月老早就知道。
每隔幾日,毓慶宮便有人來請馮巧兒過去吃點心。
吃過點心,馮巧兒手裡總是捧著禮物。有時候是一對耳墜子,有時候是一支珠花,知道馮巧兒愛吃,太子經常送她各地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