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月還沒說什麼,左小丫緊張地看了四爺一眼,小聲提醒左寶樹:「哥,東家現在是四福晉了。」
見外男已經不合規矩。
即便想去地里看看,也要提前清場,怎麼可能讓外男跟隨。
這些日子左小丫也看出來了,四爺極寵福晉,福晉說什麼四爺都說好,從沒打過駁回。
可越是寵媳婦的男人,心眼兒越小,越不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在外拋頭露面。
更不要說宮裡那些能壓死人的規矩了。
若是誰的嘴巴不嚴,傳進宮,又是一樁公案。
聽見左小丫提醒左寶樹,姜舒月知道這一天還是來了。
她嫁給四爺,找到了可以庇護自己一輩子的保護傘。
而且這把傘會隨著四爺一步一步高升,直至登頂,變得遮天蔽日。
可這把傘本身也是雙刃劍,既能保護她,也能限制她。
想著,抬眼看向四爺。
恰好四爺也在看她,還朝她點點頭:「我陪你一起過去。」
「爺,奴才這就帶人去清場。」長命按規矩走程序。
四爺擺手:「這裡是福晉的田莊,不必清場。」
姜舒月勾唇,眼巴巴的:「能帶上左管事麼?」
四爺垂眸:「你的田莊,你說了算。」
現場人多,姜舒月自持身份才沒跑過去抱著他親一口。
這人冷著臉,怎麼能說出如此有溫度的話來。
他怎麼這麼好!
誰說雍正帝是冷麵君王,必須給他平反。
走到田邊,雖然地里已經是半黃半綠的狀態,姜舒月卻感覺籠罩在頭頂的陰雲都散了,到處生機勃勃,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得到了滋養,變得飽滿豐盈。
渾身下上充滿力量。
她力能扛鼎。
下一秒,腳被什麼東西絆到,幸好被人扶住。
然後手被牽住了,時不時享受人工語音播報:「小心。」
聲音也好聽。
成熟的玉米地就是這樣充滿驚險,儘管姜舒月知道怎樣躲避,也沒鬆開男人牽著的手。
都說青紗帳是最危險的地方,此刻姜舒月卻感覺無比安心。
左寶樹一直低著頭在前面帶路,時不時停下來提問,姜舒月詳細給他解答。
一路走走停停,姜舒月隨手掰了幾個玉米,扒開皮觀察。
從烏拉那拉家出來,到霧隱山田莊,姜舒月被馬車搖晃著睡著了,四爺卻沒忘撩開車簾察看民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