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公子愣了一下,似乎想要掙開少年的束縛,還是被人朝旁邊帶去:「二哥,這姑娘太小……」
見無法說動,又改口:「家主人在南邊,若是知道你在京城……會怎麼想?」
印公子嗤笑,回頭看姜舒月,話卻是對著後來的少年說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她不一樣。」
少年隨著他的視線回頭,眯了眯眼:「她怎樣,沒人關心。可大哥跟在家主身邊,一層一層傳話過去,難保沒有偏頗。」
這話說得委婉,以大阿哥與太子勢同水火的關係,消息傳到江南會變成什麼樣,太子用後腳跟都能想出來。
皇上南巡視察河工,甚是辛苦。太子第一次留在京城監國,不好好辦差,跑到鄉間強搶民女。
傷天害理。
太子覺得大阿哥這樣編排他,可能都算手下留情了。
他每個月初十都會來霧隱山狩獵,還特意在這邊修建了一個圍場,已經很招眼了。
若把事情鬧大,再讓大阿哥把小月挖出來,事情就難辦了。
到時候根本不必大阿哥動手,他只需把這個消息告訴索黨的人,索額圖自然會幫自己抹平污點。
就像從前無數次那樣。
可小月不是他的污點……太子警惕地看了四阿哥一眼:「你跟蹤我?」
自打做了那個噩夢,他看哪個兄弟都不順眼,總感覺所有人都在算計他。
四阿哥苦笑:「二哥每月初十都會來這裡狩獵,不必跟蹤,也知道你在何處。」
按照宮裡的規矩,太子十二歲身邊就有了通人事的宮女伺候,之後更是毫無節制。
再加上皇上賞的,各宮母妃給挑的,毓慶宮雖談不上人滿為患,走進去也是一片鶯聲燕語。
若不是太子主動說眼前這個小姑娘不一樣,四阿哥根本沒把她往不一樣的地方想。
對方留給他的唯一印象就是,年齡太小。
直到太子親口承認她不一樣,不是他想的那樣,四阿哥才分了一半心神在不遠處的小姑娘身上。
除了比毓慶宮裡那些漂亮,真看不出有何出奇的地方。
見四阿哥的目光落在小月身上的時間有些長,太子哈一聲笑出來,攬著四阿哥的肩膀,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她是大前年我在鬧事縱馬撞傻的那個小姑娘,我瞧著可憐,便時常來看看。」
四阿哥唇角抽了抽,心說你在鬧市區縱馬傷人的事件還少嗎,莫說撞傻,便是撞死也不是沒有。
每次鬧出這事,不是索黨出面,就是他出面解決,並沒見太子可憐過誰。
嘴上卻道:「二哥宅心仁厚,是我小人之心了。」
太子解釋完,故作不在意地乾笑兩聲:「行了,看也看過了,人都好好的,也該回去辦正事了。」
皇上正在南巡,南邊來的信,除了他沒人敢拆開看。
大約是南書房那邊接到信,不敢拆,又找不到他,這才求了老四來找自己。
畢竟這些兄弟中間,只老四與他走得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