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馬跑得飛快,她掉下去,要麼當場摔死,要麼會被緊隨而至的梟的鐵騎踩死。
「別了,昭懿。」
殷承恪鬆開手。
氣虛微弱的殷靈棲突然睜開眼睛,在他鬆手的那刻,突然抱住他脖頸,借著慣性猛地將殷承恪一同拖下馬背。
殷承恪悚然驚出一身冷汗。
皇妹在和他玩命。
他半邊身體懸空,險些跌下馬背,靠右手緊緊攥住韁繩才撿回一條命。
身後沙霾緊追,一旦停__下,便有被風暴吞噬的危險,殷承恪被迫繼續策馬前行,如若不然,他一定會立即下馬殺死皇妹。
殷靈棲其實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露出的肌膚上血痕斑斑,方才猛地使力,傷口再度裂開,滲出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裳,但殷靈棲已經顧不得了,她用力撕開礙事的袖擺,任由鮮血流淌,滑落手臂,恍若沒有痛覺。
她仰起臉,直視殷承恪:「你若能贏我,我心服口服。可你若贏不了我,便一定會被我殺死。」
殷承恪試圖攀回馬背上,又被她拽下來。
「瘋子!」他瞪著負傷的少女,自齒縫中恨恨擠出字:「你就半分都不怕死嗎!」
馬蹄鐵有力地踏擊著地面,戰馬奔騰緊隨其後,殷靈棲若是墜地,隨時都有斃命的危險,但她冷靜得可怕:
「我若當真貪生怕死,便不會主動請旨奔赴漠北了。若我連死亡都不怕,無牽無掛,這世上便再無什麼能束縛住我,能殺死我的只有我自己。」
殷承恪咬著牙,怒視她:「你想與我同歸於盡。」
「你又自作多情了?」殷靈棲一點也不想搭理他那股矯情勁,她頭腦清晰:「要死的只有你,我要活著。」
殷承恪惱羞成怒,若非急於躲避風霾,他恨不得騰出手就地掐死殷靈棲。
殷靈棲看著他暴怒的臉色,倒是提起幾分興致,她有些好奇,前世殷承恪收到她逃婚路上以血寫就的絕筆信時會是什麼反應。
他從前那般信任齊聿白,不惜將自己看著長大的皇妹一手推向齊聿白,發覺遭人背叛時,是否會如眼下這樣惱羞成怒,最終會如何發落了齊氏的黨羽。
「殷承恪!」
他們迎面撞上了特穆爾。兩支逃避風暴的隊伍大難臨頭分道揚鑣,卻又在這裡意外相遇。
特穆爾臉上都是血,受到蝶蠱迫害的那隻眼睛已經廢了。他看見僵持不下的兩人,只覺胸膛憋了一口惡氣,吼道:
「殷承恪你他媽趕緊動手殺了她!磨嘰下去若是大晟援軍到了,你再敢動她,蕭徵能在你拔刀前一槍削死你!」
他娘的,這個中原的公主太邪了!
特穆爾怒罵一聲,眼眶還在流血。
殷承恪氣不打一處來。
這廝淨說風涼話,他一條手臂被殷靈棲拽著往下墜,另一手握住韁繩穩住斜墜的身體,根本沒空拔刀。最要命的是,殷靈棲拿他半邊身體當掩護,將自己遮了個乾淨,如果下令讓梟自身後射殺她,那麼中傷的必然是殷承恪本人。=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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