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操控她的意識。
可殷靈棲分明聽出了,那是她自己的聲音。
「頌頌!」包圍著她的蝶陣消失,太子焦急地奔過來問候妹妹。
「有沒有受傷?」
殷靈棲搖了搖頭,一垂眸,看到蕭雲錚頸側被蝶翼削出的細細血痕。
「小傷。」蕭雲錚冷冷道了聲,注意到她的目光,修長的手指掀起衣領遮住。
「哦。」殷靈棲應和地點點頭。
「?」
這麼平靜?
不想說點別的嗎?
沒有基本的關心與問候嗎??
蕭雲錚伸出的手指一僵,豎起的衣領被扯開,傷痕重新露在她眼前。
「看過了,蝶蠱無毒,皮外傷,敷層藥不出兩日就好了。」
殷靈棲反手把他衣襟扯回去,拍了拍手,從地上爬起來。
蕭雲錚臉色冷了下來。
薄唇緊抿,他恨恨咬著,仿佛能聽到齒關咬合的聲音。
好,很好。
沒心沒肺,她越發能耐了。
殷靈棲站起身,大皇子的屍體已經交由太醫處置了。
「昭懿……」
久別重逢,齊聿白眼尾猩紅,剛欲開口——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結結實實甩在他臉上。
「來得這樣及時,別讓本宮查出大皇兄的死和你有關係。」
殷承恪閉上眼睛,似乎感覺自己臉上突然挨了一耳光,打得他呼吸一窒。
「好,」出乎意料,齊聿白不但不生氣,反而抬手貪戀地覆上她手觸碰過的那一側臉。
他垂下眼睫,眼底交織著扭曲的陰暗情愫:「能得到公主的關注,總好過公主對臣視而不見。」
殷靈棲盯著他那雙陰鷙的眼睛,憎惡地道:「卑賤。」
矜貴自傲的長公子不以為恥,甚至被她斥得快慰到雙手顫動。
她肯罵他,她眼裡有他。
齊聿白這樣想。
蕭雲錚同她接吻又如何。
他齊聿白能得到昭懿公主獨一份的厭惡。
***
蕭雲錚就近回了皇城司處理身上細碎傷痕。
太子心裡過意不去,親自送了上好的傷藥來。
蕭雲錚皺著眉看桌子上擺的一堆瓶瓶罐罐:「送這些過來做什麼。」
你倒是把人給送過來啊……
太子僵硬地笑了笑:「頌頌她一向如此。都是父皇與孤這個做兄長的錯,將人寵得無法無天,這怪不得她。」
蕭雲錚冷笑一聲:「殿下還在護著她。」
「要麼孤現在就下令將人給你綁到面前?」殷承佑攤開手,「真這麼做,你又不忍心了。」
「好了別說了。」蕭雲錚閉上眼睛,出聲制止太子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