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當然不能全怪她。
她身份特殊,將那樣涉及政_治意義的聖物天天戴在身上招搖也不合適。
當然,她也要照顧一下代欽的感受,那畢竟象徵著大遼的血淚史。
話雖如此,但當著蕭雲錚的面將別人贈予的項鍊悉數數了個遍,結果偏偏少了他那一件,多少有點挑釁。
蕭雲錚挑眉不語,傳達出來的意思很明顯,他們都有份,我的呢?
殷靈棲被他盯得稍稍迴避了目光,拿別的話題留作轉圜餘地:「哥哥回京了,父皇為他鋪墊了這樣久,他這一回來,引得朝堂的動向又要變了,輔國公那邊,想好如何應對了嗎?」
「這似乎不是公主該操心的事,公主這是想幫蕭氏穩住,還是在幫太子探蕭氏的口風?」
殷靈棲輕輕一嘆:「這話說得我不樂意聽,怎麼能算是幫哥哥呢?他是他,我是我。既然都說了你我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誠心幫世子謀劃,不好嗎?」
「無功不受祿,公主突然獻殷勤,倒教人不敢信了。」
蕭雲錚微頓了下:「再者,亦如公主親口所說,我們只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不是同一張床。」
殷靈棲笑了:「即便同寢又如何,同床異夢的也有,誰能保證誰的心思足夠真呢?」
「我的心思倒是真得不能再真,」蕭雲錚迫近一步,眼神冷峻,朝她伸出手:「只是,被公主落到哪裡去了?」
完蛋。
繞了一大圈又讓他逮著機會把話頭給繞回來了。
「真心最為可貴,比金子還要貴。既然如此貴重,那麼我自然是好生收藏起來了。」殷靈棲誠實道。
「那麼好,」蕭雲錚盯著她,「既然沒有丟掉,待到此間事了,我要親眼看著公主戴上。」
殷珩與柏逢舟一行人這時朝這邊走過來了。
「怎麼回事?你們在聊什麼氣氛這麼冷。」殷珩還沒靠近,便被冷得抱著肩哆嗦了下。
殷靈棲剛想回他一聲沒什麼,突然被人按住後頸。
蕭雲錚掌著她的頸子,將人壓到胸膛前,死死按住。
「殷靈棲啊……」
他注視著殷靈棲的眼睛,將名字念得意味深長,愛憎不能。
僅僅只是一個對視,硬是激起了乾柴烈火般的激烈碰撞。
***
沈氏家貧,住在京城外一座偏遠村落里。
村莊地廣人稀,方圓幾里只住了沈煙棠一戶人家。
柏逢舟先行站在籬笆外,禮貌地問候了聲:「沈姑娘在嗎?」
屋裡人辨別出來者熟悉的聲音,輕聲道:「在的。」
「還沒到年節呀,柏公子怎麼來了?快快請進。」